江寒看了眼没穿外套的阮言宁,忍不住提醒她:“我现在身上冷,你离我远点。”
“你冷吗?”阮言宁仰头看着江寒,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
江寒下意识想说“不冷”,只是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软软的暖乎乎的小手握住,像是阮言宁给人的感觉一样。
小孩儿握得有些费劲,但江寒能感觉到她尽可能地想把自己的手整个包住。
他愣了下,然后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我不冷,等会儿你自己的手都凉了。”
然而阮言宁这次就像是没听见似的,又固执地把江寒的手抓了回来,轻声嘟囔:“都快跟冰糕一样了,还说不冷。”
大概是怕江寒又拒绝,嘟囔完阮言宁又很快地补充了一句,“等你的手稍微暖和一点了我就松开,江寒哥哥你要听话。”
江寒被阮言宁这句“你要听话”弄得哭笑不得,不过他倒是没再抽出自己的手,乖乖地任由阮言宁握着自己。
阮言宁带着江寒在候诊大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个点的候诊大厅空空荡荡的,偶尔有人经过,也都是面色匆匆,并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
阮言宁悄悄偏头打量着江寒,明明是个硬朗高大的少年,可是眼眶却泛着红,阮言宁下意识就想把他的柔软保护起来。
阮言宁低声叫了江寒一声,等他转过头来,才安抚似的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江寒哥哥,你心里觉得难受的话都可以跟我说的,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你和汪姨的忙,但是我希望能帮你分担你的难过。”
江寒闻言抬眸看了阮言宁一眼。
“你已经见过她了是吗?”
虽然江寒没直说,但阮言宁知道他说的是汪静思。
阮言宁点点头,“今天下午张叔叔来学校接的我和江南,汪姨整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好,她到底是怎么了啊?”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是光从江寒的状态来看,阮言宁也知道汪静思的情况并不好。
江寒苦笑了一声,“胰腺癌晚期。”
虽然那个时候的阮言宁还不知道胰腺癌的凶险,但是她知道但凡和癌症以及晚期扯上关系,意味着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她整个人完全愣住。
汪静思才四十多岁,她还没有看着江寒和江南长大,不应该这么早就被这样的病魔缠上,而且她做了那么多好事,应该要有好报的。
阮言宁知道失去亲人是什么样的滋味,她不希望江寒和江南再体会一次。
她紧紧握住江寒的手,不太确定地问他:“汪姨的病是能治好的吧?”
“胰腺癌是癌中之王,她现在已经拖到晚期了。”江寒诊室门口的健康宣教牌,有些害怕地握住阮言宁的手,“而且她坚持不化疗也不手术,她说她想在离开的时候体面一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