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心情复杂地在枕边的烟灰缸里掸烟灰,难得没有被烟草呛得咳嗽,或许是另一处火辣辣的位置完全抢走了他的注意力。
就连尼古丁也很难让阵阵发麻的大脑平静下来。
路凛洲隔着烟雾看他也半看不厌,就像隔着云纱看月亮,别样风情,空气里弥漫的焦油味道也比亲自吸入肺腑的更迷人。
等裴煜把烟头摁灭,他及时出声询问:“还要么?”
“……不了。”裴煜担心不小心把烟灰掉到床上,又舍不得那只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的手,便说,“给我留一只手活动吧。”
好歹让他能遮一遮脸。
比起被紧盯不放的不自在难为情,更多的是仿佛要被目光剥掉一层皮的战栗。
“嗯。”路凛洲嘴上答应,却附身去拉过他的手。
裴煜下意识躲避那银色的镣铐,然而箍住他手腕的只有来自男人掌心的温热。
天生冷沉的嗓音放得很轻:“你摸摸我吧,裴煜。我喜欢你摸我。”
裴煜默然。
心中忽然浮出一个滑稽的联想,假如凯撒能说话,或许也会像这样求他。
但两种摸当然不是一样的意思。
……
看着裴煜,看着他的眼睛,最好也被他看着,深埋在心底的炸药就会尽数被引爆,炸开满天的烟花。
炸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都开始燃烧。
如果再被触碰,被抚摸,就能和烟花一起飘到天上去,直到烟花落了,星星也落了,自己仍在不断往上飘,一直一直飘到柔软的云上。
“你摸摸我,再摸摸我。”
路凛洲用本能祈求着,良久得不到回应,他的动作减缓,语气也变得平缓。
“宝贝…”
“好不好?”
路凛洲再次伏低身体,靠到他的胸膛上,接近于俯首称臣的姿态。
如果裴煜没被束缚住手脚的话。
他拒绝满足路凛洲贪得无厌的要求,没好气道:“那你把我放开。”
路凛洲用沉默回应,又拉过他唯一能自如活动的左手。
裴煜正要抵抗,可路凛洲却带着他紧握成拳的手往上,一直带到唇边,吻了又吻,无比沉醉。
裴煜微愣,他还以为路凛洲是想要自己继续摸那儿。
他放松下来,五指不知不觉张开,路凛洲立刻将他的手抓得更牢更紧,覆盖住自己的大半张脸,用柔软的唇贴住他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