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他,路凛洲在大多时候内心深处都是理智的。
不但这份感情偏执得他承受不起,路凛洲也在因为他渐渐变成一个陌生的疯子。
“路凛洲。”几天以来,裴煜终于再次叫出这个名字,“你能让我回去吗?”
路凛洲立马应声:“嗯?”
“你想让我怎么求你?”裴煜敛眸,“叫你老公?”
腰上的手臂慢慢箍紧,无声传递着期待与渴望。
“无论老婆还是老公,那些称呼都不合适,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你不是一直很清楚的吗?”裴煜缓缓说道,“如果你想让我像以前那样对待你,也可以。”
身后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
“你伤心难过的时候可以向我倾诉,生病受伤随时联系我,我会过来照顾你。我本来就没有讨厌过你。所以……你让我回去吧。”
就像朋友一样相处吧。
他话不说满,路凛洲却瞬间猜出了他的深意,不置可否嗤了一声,终于开口。
“你求人的诚意太差劲了,裴煜。早让你求不求,现在——”路凛洲说,“我说了,要么杀了我,要么爱我。”
裴煜默然,片刻后说:“那,我爱你,你能让我走吗。”
“嗯。”路凛洲摸了摸他的头发,很是温柔,“但如果你爱我,怎么可能舍得走呢。”
而后吻着他的脖颈,又来了句,“求人不成,就骗人?”
裴煜:“……”
算了。
他就不该尝试和疯子讲道理。
反正横竖都没有平安离开地下室的办法。
有一点仍然可以肯定,路凛洲喜欢他,爱他,也希望他能够回馈以相当的爱。
但可惜,路凛洲只会事与愿违,这间地下室困住了他的人,却也一点一点消磨着他心底那些仅存的情意。
他反抗路凛洲满意,不反抗路凛洲也满意,说话或者沉默都让路凛洲心神荡漾,不依不饶地搂着他抱着他,亲吻他,摄取他身上让人宁心静神的气息。
不厌其烦的吻又覆盖过来,裴煜不躲不闪,无所谓地承接下来,任由路凛洲贪婪索取。
沉醉之时,路凛洲心尖一栗,不妙的预感冷冷漫上来,他倏然睁开了眼。
在亲吻的时刻,他并不期待地,猝不及防与裴煜对上了视线。
唇瓣上的温软和眼神中的凉意对比鲜明,让他一时间分不清虚幻与真实。茫然之际,他停下动作,向后退开一步。
而一直顺从回应着他的裴煜竟也没有分毫留恋。
他强迫自己只去看那两瓣被自己亲吻得嫣红湿润的唇,可喉头不受控制地滑滚。他怎么都无法忽视那双静静注视着自己的,静得漠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