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凯撒才不听他的。
虽然清楚路凛洲绝不会轻易放弃,但他能忍耐这么久才露面,倒是有几分令人意外。
裴煜慢慢拍打身上的灰,捋平衣褶,毫无脾气,似乎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人也不怎么注意。?
好不容易让狂摇尾巴的凯撒冷静下来,裴煜无奈地对阿杰和受惊的其他员工道:“先暂停营业吧,不好意思,损失记我账上。”
阿杰是个明眼人,看得出路凛洲和裴煜交情不浅。
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裴煜路凛洲把咖啡店包下来的事。想着多说多错,裴煜比路凛洲好相处了不要太多,心思转来转去,最后只回了声“好”,把整个咖啡店留给两人。
没了打扰了的人,裴煜才看向路凛洲,先说有关凯撒的事:“凯撒不小了,现在出门得戴上嘴套,不然很容易吓到人。”
凯撒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又兴奋得直哈气狂掉滴口水,再顺便摇几下尾巴。
顶着威风凛凛的狼的外形,却谄媚讨好极了。
路凛洲眸光一沉。他就知道,裴煜一张口就会是这只该死的狗。
裴煜捡起凯撒的牵引绳,把它拴到承重柱上,免得它继续乱跑。身后的人总算开了口,阴阳怪气得不行。
“你不管它,难道你还要让一只狗自己给自己戴嘴套么。”
裴煜心里好笑,但起身看向路凛洲时,对上那双黑沉的眼睛的瞬间,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嗓子眼一紧,话也没说出来。
路凛洲默然注视着他,明明准备了千言万语,在终于面对面的这一刻,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良久,才艰声开口道:“……你有骗过我么,裴煜。”
裴煜闻言晃了下神,脑海中一下浮现出许多话。
——“我没有缠着他,是他不让我走。”
——“我不怕你不稳定的情绪,但我不喜欢。”
——“你让我累。”
连他自己都觉得狠心。
但他不得不低垂下眼睫,为了让路凛洲死心,他不辩驳也不解释,只轻轻“嗯”了声。
路凛洲注意着他细微的神情变化,也在回忆以前的点点滴滴。
抛掉除了孩子的所有,裴煜也不希望他受伤,希望他为了自己控制烟瘾。
给他的吻,给他的一切回应,都是给他的。
在玫瑰灯塔上,裴煜也说:“我很喜欢。”
裴煜还喜欢他送的惊喜。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