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和尚停下了扫地的动作,对沈念鞠了一躬。
“我找你们主持。”
沈念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和尚,语气没有多大意外,她早就知道这时候来肯定是赶上静天寺的宵禁时间了。
“主持现下正在正华大殿为太上皇诵经,施主若是没有急事的话还是明天再来吧。”
小和尚不紧不慢,透露出一种淡泊超脱的态度。
沈念拿出一个小小四四方方长得像瓦片一样的东西,“你将这个给你们主持看一眼他就知道我的来意了。”
那小和尚半信半疑的接过了沈念手中的东西,这玩意认真看起来也只像个碎了的瓦片一角,只不过上面有些让人看不懂的字体,不太完整,像是还有其它不同的部位。
小和尚看沈念一副严肃的样子,将扫帚放在了一旁,“行,我去问问主持,施主请稍等。”
沈念看着因为霞光照耀下的静天寺中最高的那座塔,它的塔尖刚好和霞光重合,仿佛整座塔身都契上了一层佛光。
太上皇给她和太子指婚的时候其实交换了信物,这个信物其实就是太上皇早年和主持高谈天地,下棋观雨时打碎的一个杯子罢了。
主持就是看到这信物,她就有几分把握他会见她,静天寺表面是个寺庙,然而这里边的僧人其实有很多都是皇亲贵族。
主持的真实身份其
实就是前国师,太上皇死后,他自愿留在静天寺日日为他诵经。
高山流水遇知音,伯牙与钟子期的关系当可形容主持与太上皇的关系。
桑南她人手不够,必然要求助外力,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冤案那么简单了,如果涉及到秦家通敌,那她仅凭自己和秋霜秋叶是绝对不够的。
而桑南说到底最有钱的是秦家,最有名望的那就是静天寺主持,只要他开口,就不怕没有人去查这件事。
“施主,主持叫你进去等候。”
小和尚双手合十,面色上还有些疑惑,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刚刚主持看到他拿着这东西的时候,是他入寺以来第一次见主持的面容上有些许惊讶。
沈念跟着小和尚一路来到大殿,就看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小老头定定坐在蒲团前诵经,小和尚将人带到后就退了出去,沈念停在不远处没有打扰他。
他的面前挂着的正是太上皇的画像,那画上的人高大威猛,骑着一匹黑棕色的宝马,马蹄翘起,马背上的人拽着缰绳一副意气风发。
“你就是沈家那丫头吧?”
听到主持唤了自己,沈念才抬脚走进大殿,“是的,早就听闻主持和太上皇知遇难求,主持更是为了太上皇圈地自守,如今看来传言不虚。”
主持没回头,他转动着手上的佛珠,声音苍老而富有一种历史感,“小友说笑了,外人如何传都不过是饭后闲谈,老衲如今只是觉得
在这方寸之间反而求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