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禹不希望虞绮为了安慰自己,再次将伤口撕扯开来
但虞绮的表现却很平静,她长吁一口气,和眼眶处不受控制涌上的酸涩感对抗。
“我连自己都快放过了,”她自顾自继续:“有黑手在背后搅弄风云,我不去找他们,反而找我,找你?找一个陪我风雨同舟,一直护着我的人吗?”
温鹤禹仰起头,同样也长吁了一口气,紧闭双眸,舒缓着情绪。
“你给我药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不是救我母亲吗?”
虞绮说话间多了些急切的质问之意,但却并不恼怒,而是劝慰。
“你抛开那些有的没的情绪,扪心自问,你和郑阁老做的事情本质上没有区别?”
此问没有回应,但绝对起了效果。
聪明人想通其实只能靠自己,旁人费再多口舌,也只能是引导,起不了决定作用。
沉默多久,虞绮就在一边静静陪了多久。
温鹤禹再睁开眼,眼中的纠结已经散去不少。
他拉住虞绮的手,站起身,再轻轻拥住对方。
内疚是不可能轻易消散的,但能试着从痛苦的过往中挣脱,总归是个好开端。
虞绮也积极回应,把胳膊圈在他的腰间,还轻轻拍了拍。
“阿禹,母亲的事,让他过去吧,我放过自己,你也放过自己,人总是朝前看的。”
声音柔软低沉地闷在怀里,有些“嗡嗡”的尾音,但却显得更加意义深远。
“好……绮儿。”
两人用了对方最亲近之人
的称呼,之前听见很多次,也含在嘴边无数次,现在终于叫出了口。
天刚亮,暗卫就来报,德阳王带走的那个人被送到了西郊的一个庄子里,那儿是德阳王的私产。
与此同时,皇上的传召也到了。
来人态度恭敬,并不像陈尚书之前那般气势汹汹。
皇上这次想必是有事找温鹤禹相商。
温鹤禹赶忙起身准备,出门前看到了虞绮远远地在送自己。
他轻微点了下头,示意自己会小心试探昨夜的事,就出发了。
可这人还未进紫宸殿,皇上的怒吼就差点刺穿耳朵。
“一群饭桶!连个犯人都看不好!”
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