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之前做过的一些事情,见不得光,但本王怀疑皇太奶奶知情,所以父皇可能不是真心想救她,那本王为何要和父皇对着干啊?”
温鹤禹倒是坦诚,把算计的心思表达得明明白白。
不过在此时,这种坦诚只能换来城阳侯更多的不踏实。
他揪住温鹤禹之前的说辞,反问道:“王爷不是不怕和皇上撕破脸?”
一语尽带讽刺和试探,但被对方不软不硬地顶了回来。
“有城阳侯帮忙,本王何苦要亲自撕破脸。”
“你……”
没想到温鹤禹这么直接,城阳侯一时语塞。
不过他无言以对,正好给了温鹤禹把事情说清楚的时间。
省得他总是东问一句,西问一句。
“宫中贵人重病难愈,臣子从宫外举荐医官或者医女入宫已是旧俗,至于被举荐者的水平更是参差不齐,从来也没人指望过他们能起到什么作用,无非就是显示一下举荐者的忠心而已。”
听到这儿,城阳侯有些不确定,温鹤禹这一改咄咄逼人的模样,是……
在宽慰自己?让自己安心吗?
接着往下听,好像确实如此。
“父皇有可能不想让皇太奶奶康复,但他也很清楚,本王和他的想法刚好相反。所以由本王举荐,他估计是不会让医女靠近皇太奶奶半步的。而你之前也举荐过医女,由你来做并不会引人怀疑。”
温鹤禹态度的突然转变,让城阳侯猝不及防。
不过他还是从这一番解释
,找到了不利于自己的地方。
“王爷既然想让太皇太后痊愈,又推荐这名医女,想必是有很大把握的。若真如你所说,那老夫岂不还是违背了皇上的意思?”
“这位医女医术高超,她有本事不留痕迹地治好皇太奶奶。不过不保万无一失,如果真的违背了圣意,还被皇上发觉,是你推荐的医女在中间起了重要作用,那你就只能赌皇上相信你是无心的了。”
温鹤禹没有满口打包票,而且神态比较放松,这反而让城阳侯略微安心。
如此严谨的说辞,倒是更像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城阳侯知道温鹤禹并不是冲动行事,而是对全部细节都有规划。
因此,虽然还是有风险,他也不得不尽力一试。
此刻不答应温鹤禹的要求只是暂时安全,但他之后若是真的去找皇上说皇后的事,整个侯府怕是都要完蛋了。
这样一比较,举荐医女会造成的后果,还是小太多了。
见城阳侯紧绷着的面部表情已然松动,温鹤禹心知他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城东裁缝铺边上那个医馆,你直接去问他们有没有医术高超的医女,想请进宫为贵人治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