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凤舞点头答应:“臣妾就听皇上的,免得皇上老是为臣妾担心。不过玉泠难得出宫一趟,皇上若是歇过来了,不如带她四处转一转吧。她总以为天下只有皇宫那么大,让她多见识一下总是好的。”
“好的,庵外到处是朕的人,庵里的人也早就清查过了,你尽可以放心,好好地睡一觉吧。朕带着玉泠往后山玩去了。”行晔宫里杂务缠身,偶尔出宫一趟,也是兴致昂然。
“皇上只管放心去吧,别让玉泠摔着。”缪凤舞点头答应,送行晔出门。行晔拐到右边的禅房找玉泠去了,缪凤舞转身回屋,吩咐含香:“你在门口看着,皇上带着公主走了,你就进屋来告诉我一声。”
“哦……”含香莫名其妙,却仍是遵命出去,守在了门口。
一盏茶的功夫,她又进来了,向缪凤舞禀道:“娘娘,皇上带着公主往庵后去了。”
缪凤舞赶紧起身:“刚才那羹味道实在不错,我又腹中饥饿,吃得急了,堵在胸口难过,含香你陪我在庵里散散步吧。”
“是。”含香上前扶住缪凤舞,往门外走去。
出了门,她没走出多远,她便问含香:“这院子里可有皇上的暗卫?”
“因这里是尼姑庵,不方便外男进庵来,护卫们都在庵外守着,外人也不许庵来。娘娘不必担心,我刚才往修静师太那里去,听说今日庵里除了当差的人,都安静地呆在各自禅房里,不许出来,以防惊扰了皇上和娘娘。”含香以为缪凤舞为安全考虑,才那样问一句,便这般解释一番,宽她的心。
缪凤舞却摇头:“没有暗卫最好,你随我往庵里的厨房去一趟。”
“娘娘去那里做什么?”含香疑惑,从刚才她从修静师太那里回来,就觉得缪凤舞神情怪怪的。
缪凤舞悄悄地答道:“我刚才起床的时候,看到一个庵里的尼姑送来了燕窝羹,正离开房间。我感觉那身影很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后来皇上说起那碗羹,我突然就想起来了,那人的背影是与清太妃有几分相似的。”
含香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清太妃怎么会躲进这个地方,这里经常有宫里的人来往,她住在这里难道不怕被发现吗?”
“只一眼的功夫,我也不能确定,你拦一个人问一下厨房在哪里,咱们去探一探便知。”缪凤舞吩咐。
含香一脸的惊色,转身去寻人,见一个小尼姑提着水走过来,便上前客气道:“小师父,请问庵里的厨房怎么走?”
那小尼姑远远地看见了缪凤舞,就有些紧张,放下水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跪下。含香赶紧安抚她:“小师父不必到娘娘面前拘礼了,你只告诉我们,厨房怎么走?”
小尼姑伸手往西边一指:“施主往那条路上走,走到头往南拐,便可看见厨房了。”
“谢谢小师父。”含香道了谢,回身扶着缪凤舞,往小尼姑指引的路上走过去。两个人没走出多远,见到往南的路口,一转身就看到前方的一处院子,里面炊烟升腾,必是厨房无疑了。
两人奔着那厨房走过去,来到门口,一个老尼正往院子里抱柴禾,见了缪凤舞,吓了一跳,扔了怀里的柴就跪:“娘娘千岁!”
缪凤舞赶紧示意含香去扶那老尼:“我出来散散心,师父继续忙你的活计,不必拘礼的。”
那老尼战战兢兢地起了身:“这里烟熏火燎,呛着了娘娘可怎么好?”
缪凤舞笑了一下,转身就进了院子,四下里瞧了瞧,发现这院子里有好多人在忙碌,她的目光便在那些人的身上搜找了起来。
管事的师太得了老尼的禀报,急急地迎了出来,跪地叩头道:“贫尼不知娘娘凤临,没能出来相迎,罪过罪过。”
“我是随意转转,不想竟走到这里来了。师太快起来,我向师太打听一个人。”缪凤舞走近那近管事的师太,虚扶一把,和气地说道。
那管事师太站起身来,谦恭道:“娘娘有事只管吩咐,要打听什么人?”
“我想见一见刚才给皇上炖燕窝羹的那位师父,皇上直夸那羹的味道好,比御厨的手艺都要强呢。能讨圣上欢心,我自然是要赏的。”缪凤舞边说着,眼睛依旧在院子里搜寻着。
那管事的师太被问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哼唧了几句,不得不如实答道:“这厨房里的人都在为皇上和娘娘准备午饭,马上就好了的,住持没有吩咐贫尼在午饭前为皇上和娘娘备燕窝羹,是不是师太的小厨房做的?”
缪凤舞听了,只是浅浅一笑:“无妨,我也是路过,就随便进来问一问,既是修静师太的小厨房做的,我便让师太赏那人便是。”
言罢,她便带着含香出这大厨房,往回走。
“娘娘,修静师太身边的人,必是知根知底的,清太妃那样的身份,大概不会隐匿在修静师太身边吧?”含香扶着缪凤舞,小声说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