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为她与裴岫,她为周朔与杨宜。
隐秘的情绪得到共鸣,这使姜佩兮觉得轻松。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会在乎。
“你这么想,再正常不过。”她说。
姜佩兮以未来作为诱饵,“只要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就没什么不能弥补。”
过往经历的种种,遇到的形形色色,像是千锤打锣,嘈杂纷繁的戏剧。
姜佩兮这句话的落地,像是终场的一锤定音。自此,他们不再是戏台上的唱客。
他们有了更广的天地,更近的距离。
外界所有的评判裁断,再不会对他们有任何影响。
在周朔的催促下,周氏派出使者把周杏接回建兴,送回她的父母身边。
姜佩兮不再苦恼于幼女的无处可依。
剩下的日子里,他们每日都在一起。
周朔再也没答应她单独出行,也不放心她一人留在东菏的府署。
每每需要去另外两县,周朔提前两天便对她软磨硬泡,企图她能答应同行。
他会给出许多冠冕堂皇且理据充分的说辞,奈何妻子始终不为所动。
直至离别将要到来的前夜,周朔在妻子的颈侧留下吻痕,“我不能忍受与你分别。佩兮,多陪陪我,好不好?”
这种时候的床榻之上,没什么不可以,没什么不会答应。
无论理智恢复后的姜佩兮是如何扶额,如何地痛定思痛。
只要遇上周朔的撒娇卖乖,准备好的说辞与原则无不化为齑粉。
周朔比她更清楚生民的困苦,也更明白一些人欺上瞒下的手段。
无论风雨,他们皆比肩同行。姜佩兮对于苦难的所见被拓广拓宽,她见到许多的孤儿。
姜佩兮清点自己所剩的庄户与宅地,她不想回江陵,也不想再去建兴。
她有自己想做的事。
遭病的城邑在所有人的忙碌中逐渐稳定。
直至六月末,人们的生活才往未遭难前恢复。准备离开东菏时,杨宜来信请他们做客苑门。
周朔不想去,他仍为杨宜把妻子带到这危险的地方而生气。
但妻子答应说去,他就不再有任何的反对倾向。
前往苑门,并非因为什么不可或缺的人际关系。
姜佩兮只是惦记着何寺曾告诉她,苑门的桃花很好。
只是这个时节,桃花早已凋谢。
苑门的山上,只剩绿叶满枝的桃枝。而在郁郁葱葱的叶子下,还藏着颗颗青涩的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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