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环着腰的胳膊轻轻松开,起身坐到床沿边。松奚被吵醒,揉了揉被光刺到的眼睛,嘟囔道:“沥沥,不走。”
谢沥摸了摸他的头,“出门去买早餐,等会儿回来。”
“跟。”松奚也想起身,自从酒吧事件之后,他恨不得寸步不离,不想谢沥离开他的视野。
“别起来,趴着,回来给你上药。”
谢沥没让他跟着,出去买早餐其实是借口,只是想出去抽一根烟,重新思考一下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
简单的洗漱后便出了房门,到客栈的吸烟区坐下。他现在处于一种极其矛盾的状态,松奚要是离开,他们日后恐怕难得再有交集,如果不放他离开,又有点儿对不起对方,毕竟当初带他来滇州的目的就是为此,谁会想到会发展成如今这样。
而和松奚的关系使他更加茫然,不知该如何去定义。活了二十八年,他敢肯定自己绝不是同性恋,他和松奚在身体上纠缠却到了昨晚的地步,甚至在感情上也有了一些私心。
服装店老板娘问他要不要推名片,接连抽了几根烟,在烟灰缸碾熄最后一根烟头后,回了一句:“好。”
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没什么无解的命题,只要松奚一直傻着,就不可能忘记他。如果哪天恢复过来,还要和他好好算算这一路的花费,让他还钱,总不会把傻了的这段记忆都忘了,联系只要想有就会有。
想通后去外面买了早餐带回房间,松奚听他话乖乖地趴在床上。
“擦完药起来吃早餐,我们出发去南玉。”
“嗯!”
不必多虑,船到桥头自然直,珍惜剩下的时光就够了。
收拾好行李,启程去下一站。
南玉是滇州最为知名的少数民族自治州,主要以白族为主,整个城市以南玉古城为中心,屿海为特色,许多人慕名而来,就是为了一睹这个被称为“海”的内陆湖泊风貌。
这一路谢沥开得格外舒服,天空是如镜的湛蓝,云朵触手可及,风从车窗里灌进来,轻柔舒适,空气里飘得是来自山川河流的味道,八月的天没有丝毫燥热,温度湿度一切都刚刚好。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来南玉养老,风景如画气候养人,能逃离城市的喧嚣长期生活在这边,身心都能得到洗涤。
到了南玉的客栈,谢沥才拿出手机看早上的消息,是那个询问松奚下落的人发的。
“我觉得他长得很像我朋友,可以问一下他叫什么名字吗?”
谢沥觉得有些不对劲,试探着回道:“你不知道他名字?”
“不确定,想先问一下是不是。”
考虑到网络上的人鱼混杂,他不想把松奚的信息透露出去,“你朋友失踪了?”
“很久没联系了。”
“那你朋友叫什么?”谢沥反问。
等了好一会儿,那边也没有回消息。谢沥琢磨片刻,没再继续追问,等那人主动发消息,不管是不是真的认识松奚,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晚上古城里人依旧很多,古色古香的街道灯火通明,驻唱歌手深情的歌声和乐器敲打声从街边的小店传来,抬头望月色下是深蓝色的群山,街头卖着特产鲜花饼,连店门口都冒着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