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秉安又?剥好几颗荔枝放在蔚姝眼前?的小碟里,用锦帕擦拭手指上的汁水,意味深长的笑:“咱家只是随便问?问?,娘娘这么?生气做什么??娘娘莫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咱家?”
“没有?!”
蔚姝嘴快的回了一句,而后将眼前?的小碟子拿起放在谢秉安眼前?:“掌印剥的荔枝,我可受不起!”
谢秉安:……
小姑娘还挺记仇。
回到乐明宫已是下午。
蔚姝下了马车,与云芝快速赶回乐明宫,想看?看?温九有?没有?回来,李酉从后面追过来,见她着急的样子,假意问?道:“娘娘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去看?温九有?没有?回来。”
蔚姝秀眉紧蹙:“万一待会掌印过来找温九,发现他不在,那昨晚的事岂不是都露馅了。”
李酉忍着笑意道:“娘娘不用急,奴才方才过来时,瞧见掌印与李道长去承乾宫的方向了,想必掌印到晚上都不得空了。”
蔚姝疑惑的看?向他:“你怎会知道?”
李酉道:“陛下因为丽妃的事大动肝火,伤了身?子,昨晚李道长连夜赶到寒清寺为陛下诊治,掌印这会正忙着陛下龙体的事,一时半会儿不会来乐明宫的。”
云芝附和道:“对对,小姐,奴婢今早去打探温九的事,亲眼瞧见禁卫军将陛下抬到马车上的,那阵仗可真?大。”
蔚姝回乐明宫的脚步慢下了。
离开乐明宫三日?,回来时还是原样,勺红与芍药将乐明宫打扫的一尘不染,蔚姝先是看?了一眼后院的罩房,问?勺红:“温九回来了吗?”
李酉在一旁悄悄给勺红使眼色,勺红心领神会:“回娘娘,两刻钟前?温九刚出去了,说是要趁人少些,去冷宫将狗带回来。”
蔚姝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她走进?寝殿,等云芝打来水后,沐浴一番,换上了以往穿的青烟色的衣裳,袖子边缘绣了两朵海棠花,她抚摸着花纹,指尖碰到缠在右手腕上的细布,想到昨晚的遭遇,脸色微微一白?。
今日?在马车上一直与谢狗周旋,将昨晚的事抛到了脑后,这会儿安静下来,满脑子都是昨晚不堪的遭遇,现在想起身?上都打着寒颤。
昨晚若不是温九及时赶过来,她不敢想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或许,会与丽妃的下场一样。
蔚姝躺在榻上,在混沌的思绪中渐渐熟睡,这一觉睡到暮色落下才醒来,她悠悠睁开眼,茫然的望着半开的支摘窗,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汪汪——”
外面传来犬吠声,声音雄厚有?力,一听便是锁在后院的大黑狗。
难道是温九回来了?
蔚姝趿拉着鞋子,打开殿门?走出去,今晚的乐明宫没有?掌灯,就连屋檐下的一排灯笼都是黑的,乌沉的云遮住了弯月,蔚姝的视线没有?来得及适应黑暗,她眨了眨眸,看?见院中站着一人一狗。
是温九与大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