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公公很快迎上去,将护的极好的烧饼递给孟央。
他伸手接过,平日里总是阴骘的双眸少了阴冷的气息,面色依旧苍白如雪,却能一眼瞧出他的喜悦。
“乐安,还热着呢,你尝尝。”
温热的烧饼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乐安身边的少年噙着笑,哪怕她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少年依旧轻声唤道:“乐安?”
乐安略微蹙眉,低头瞧了一眼便将其推开,“我不吃。”
孟央身子本就弱,她这轻轻一推,让他本就瘦弱的身躯摇晃了一下,神色骤然阴沉下来。
乐安瞧见了,眼底闪过一丝鄙夷与不耐,什么话都不曾说。
闵公公急着上前想要搀扶,却被孟央制止,他低头看着静躺在脚边已经脏了的烧饼,缓缓蹲下身将其捡了起来,攥在手中。
回廊上站着的宫人都谨小慎微的垂下了头,乐安杏眼顾盼流转,扑扇着羽睫,朝着李鹤珣走来,“澜之哥哥,你近日可好?”
“这么多日,你都不曾来看过我,想必事务繁杂,定是忙坏了。”
说着,她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般,露出一抹心疼的神色。
从沈观衣的视线看去,乐安每多说一个字,她身后的孟央脸色便沉闷一分。
沈观衣记着,之前这两人设计她一事,她还不曾回礼呢。
虽说李鹤珣出了手,让二皇子在太子那里受了挫,而乐安也被她爹惩戒了一番。
但眼下这二人都自个儿凑上来了,她总不能让他们俩笑着离开。
沈观衣嘴角扬起三分娇媚的弧度,双眸闪着细碎的光,含羞带怯的看向李鹤珣,结果还不等她开口,李鹤珣便先一步道:
“本官派人去过王府,郡主忘了?”
乐安顿时想起上次归言来府中与父亲告状一事,脸色顺变,她方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李鹤珣面不改色的道:“朝中事务确实繁忙,而本官觉着,郡主如今既然手眼通天,想必亦能劝诫静王,让他回朝为国效力。”
他话中的意有所指那般明显,沈观衣还没来得及发力,乐安便已然惨白着脸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便要哭出声来。
她受伤的看向李鹤珣,“你在怪我?”
李鹤珣冷淡的道:“不然?”
沈观衣还没来得及收回嘴角,便对上了乐安怨恨的眼神,“是因为她吗?”
“嗯。”
简短直白的一个字,让乐安差点疯了。
“夫君~~~~~”沈观衣骤然出声,这一嗓子比乐安还要娇媚三分,九曲回肠。
李鹤珣侧头看向她,明知她现在出声便是要闹事的意思,但他一言不发,大有任她胡闹的意味。
“你这样告诉她,就不怕她将一切都怪在我身上,日后寻我麻烦?”
沈观衣扯着他的袖袍,“她看着就不像个好人,若是她派人把我杀了,你怎么办?”
“不会有这一天。”
“万一有呢,你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吃了我,我害怕。”嘴唇一张一合,说的尽是胆小之事,可她的神情却不见一丝恐惧。
乐安恨得眼眶通红,想冲上去撕烂她的嘴,但碍于李鹤珣在场,她不想做出这般损她名声的事,委屈道:“澜之哥哥,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