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艳羡。
沈清棠不由打趣,“或是姜家的姜思姑娘也说不准。”
姜思脸立即红了,跺跺脚,“清棠说这样的话打趣我,真是坏,不理你了!”
她转身就跑了。
沈清棠也要出门到医馆去,经过隔壁时无意想起姜思的话,不免起了好奇心,驻足看了一眼。
隔壁的院门是阖着的,什么也瞧不见。
她仍旧到医馆去。
连续下了几日的雨终于停了,医馆里用作风寒诊治的麻黄也用完了,康大夫腿脚不便,上山采药的事只能由沈清棠来。
好在她从前也跟着康大夫上过山,路径记得熟。
只是连日下雨湿滑,山道不好走。
沈清棠背着药篓,提着裙,分外小心。
麻黄喜生长在偏僻处,她得沉下心来认真寻。只是这样的偏僻处,往往也多生虫蛇。
她未曾注意,树桠隐秘间,一条靛青蛇盘旋而上,吐着蛇信,觊觎着眼看着她。
她专注寻找麻黄,没有看见。
“小心。”
身后骤然传来一个声音。
紧接着沈清棠整个人都被那人揽了过去。
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落进他怀里的同时,沈清棠抬眸看去。
久雨初晴,树桠间落下的第一缕春晖洒在他山河作的眉眼上,温润好看得不像话。
沈清棠忽然想起先前姜思说的那句话——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料想应当如是。
她晃神的功夫,那条靛青蛇已然吐着信子直冲了过来。
那人径直伸手擒住,再一拂袖,用力甩了出去。那蛇被摔在了石块上,粉身碎骨,当即殒命。
只是他的手背却不慎被蛇咬了一口,两个赫然的血窟窿。
怀里的姑娘瞧见,当即惊呼出声,“你受伤了!”
她是当真不识他了,只当他是偶然遇见的一个好心人,连忙自他怀里出来,拉过他的手来细细瞧。
她没抬头。
自然也没看见那人看着她时,一双深眸里是怎样的波涛汹涌和惊涛骇浪。
耳边响起的,是从前她在信中说的话。
“哥哥总说一切从头开始。”
“那哥哥便当,那年承平侯府门口,哥哥从未见过我。”
如果这是他们的初见,那一切是不是就可以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