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照进了阴暗的书房,试图驱散那些不被世人所接受的东西。
很快的,叫来最信任的小厮细细交代一番,阮峰便回身将门给重新关上了,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而同一时间的护国寺,僧人们都在十年如一日的吃斋念经打坐,唯独有一熏上浓香的屋子在发生着吵闹,起初有好心者还会接近、敲门劝说一番,久而久之见劝说无果也就不再理会。
“娘娘,您还是吃点东西吧,这都多少天了。”
随着阮红袖一同被发配的宫女梨儿皱着眉,手上端着两菜一饭一汤,不厌其烦地对自家娘娘道。
“吃什么吃,那是人吃的吗?”阮红袖转头没好气地看了那托盘一眼,目光里透着大大的嫌弃,恨不得再上去一把把那些东西都给掀了,省得污了她的眼。
但她不能那么做,据每日固定送饭来的小和尚说,方丈有言,若是自己再浪费食物,不仅从此以后不会再送饭菜来,还会禀告圣上,令这位尊贵的娘娘再在佛前祈福一年。
没有饭可以,她宁可饿死,宁可从这破地方跳下去,也不会吃他护国寺的一口饭!
但是她不能忍受再待在这鬼地方!
何况还是再来一年!
要真是那样,还不如让梨儿给自己找根绳子,就此自缢了了事,也算是给个体面。
日日变着法子哄自家娘娘吃饭的梨儿,这次终于按住了自家娘娘的命脉:“娘娘,奴婢听说,这人啊,要是长时间不吃东西会变丑的,长此以往还会脸颊凹陷,且无法再恢复呢。”
阮红袖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脸颊。
脑子里出现了自己脸颊凹陷的模样,或许也有这间屋子背处阴凉的缘由,阮红袖完完全全地打了个哆嗦。
“你说真的?”
蹭地一下转过头去,死死地盯着梨儿,那目光就像是只要你骗我我就把你生吞活剥了似的,叫人不禁背后一寒。
直面那目光的梨儿也是有些头皮发麻,但为了能够完成好好照顾娘娘的任务,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接着编道:“是呢娘娘,奴婢先前没进宫时隔壁曾有家娘子就是为了体态流畅而数日禁食,结果啊,人没瘦下来,那张小脸确实凹进去了,可吓人了……哎,想来原来也是个白净的。”
不知道是否后来这白净二字着实将阮红袖给刺|激到了,阮红袖倏地一下站起来,瞪着梨儿:“我的脸……我的脸……可有……?”
话没继续说,但谁理解不到个中含义呢。
梨儿张了张口,正寻思着怎么说能让自家娘娘接受又可以开始吃饭,但还没等她想出来,就见自家娘娘快步跑到了妆台前。
这妆台是娘娘刚到护国寺时,用一只镯子换的,梨儿将嘴皮子险些磨破了、才让那些和尚同意把带着脂粉味儿的东西搬进来。
一块铜镜置于中央,映出了阮红袖的脸。
“啊!!!”
“怎么会!!!”
“快,快把这镜子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