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倒霉的还在后头,而这个后头,并非指时间的后,指的是如今身后的后。
“我说,你还跟着我干啥?”
易杨感觉刚才和他打架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现在不仅累,还想直接瘫在地上,因为他已经费尽心思和身后那个叫沙凋的家伙说了一路了。
可惜,怎么说都不行。
他还是不走。
起初那人还摇头晃脑地解释理由,什么师父放自己出来其实没什么事、主要目的就是历练,什么我既然拿了你的羊差点让你空手而归完不成任务算是我的不对,什么我真是没事干啊你就带我一程吧……总之,别想说服我。
这人的意志力也是有够坚定了,易杨无言地在心中想到。
而其身后驾马赶羊的阿风则一脸幽怨,低声念叨着:“少爷两个月都跟我说不了这么多话,怎么到了这人身上就这么能说……哼,一代新人换旧人,少爷真是喜新厌旧。”
“阿风,你说什么呢?”
易杨转过头来,一脸古怪地问道。
“啊少爷,阿风什么都没说,您一定是听错了,”阿风反应过来,连忙摆手,然而又窃喜着,见自家少爷重新将头转了回去,低声继续念叨,“嘿嘿嘿,少爷今天终于跟我说话了。”
前面的易杨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忒话痨了,幼时起便陪在自己身边,那时周边常没什么人,只有自己二人相伴,易杨也就其有话便应上几句。
一应可就收不住咯。
起先那家伙是高兴终于有人跟自己说话了,然后每天每时每刻都要找各种话题,空闲还好说,忙碌可就叫人想拿抹布堵住他那一张嘴……久而久之,也就疲于搭理了。
理一句后面还有十句等着放呢,所以机智的人都应该选择防患于未然假装听不见。
及不得不凑成一团的三人就此决定,今晚再在这边陲小镇留宿一晚,然后就启程回江南,交完羊之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另三人谁也没想到的是,正是因为看似节省体力的决策,却令他们置于险地。
一人一间上房,各自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祛了长期奔波带来的乏,寻思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界也不会有什么歹人,最坏的也不过是偷鸡摸狗,而自己几人既无鸡也无狗,只有不断掉毛的几只羊。
能有什么人来呢,
各自注意些别掉床底下去便是。
抱着这种想法,几人沉沉睡去,然而未至子夜,那居于最左房间的沙凋蓦地惊醒,正欲揉眼,向外探头估摸一下此是何时,那手还抬起又生生止住了。
没来由地心中一悚。
下一刻,身子已先脑子一步翻滚下了床,拿过枕边剑便跳出了窗,整个人伏于屋顶观察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静,静得有些不太对劲。
心思转动间,一侧屋檐便有人飞身接近而上,暗色的短匕隐在夜色里叫人看不分明,不过对于长期独自混迹江湖的沙凋大盗来说,这算不上什么难事。
“你就是沙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