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吗?
即使时隔数个时辰,那个男人已经躺在了自己的怀中,可每每想起当时场景,洛墨都会感到心脏一阵刺痛,那份痛觉,直叫人难以喘平一口气。
“钟离卿……”洛墨双目放空,喃喃道。
谁曾想,那时的钟离卿,明知那柄墨绿短匕上淬满了毒,却依然选择用手为自己抵挡呢?长剑失去了优势,其他人救援不及,能够达到最佳效果的,也就只有那么做了。
但即便如此,洛墨也仍不愿意他为自己如此。
倘若不是后来赶来的阮砺拿出了李显预先备好的解毒丸,恐怕她与钟离卿,如今已是天人两隔,此后的此后,再不能相见。
“阮砺,李显可曾说过服下解毒丸之后多久才能醒来么?”
等了又等,洛墨忍不住出口问阮砺道。
却见一向大咧咧的阮砺此刻竟垂下了头,没敢看她。
心知这事急不得,可但凡放在谁人的身上,那都是揪心到不能再揪心,巴不得以己身替之。
马车的门被人拍响,是阿彦在外头叫。
一路舟车劳顿,难得能够停会马车,小家伙哪里耐得住寂寞,当即扯着他青提姨姨的袖子,叫她赶忙将自己放到地上去,而自己,也终于能够得偿所愿地跑到爹娘所在的马车去。
爹爹也不知道怎么了,与娘亲许久不见,这一见,竟是始终在睡觉,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爹爹,爹爹,该起了,”阿彦拍了拍钟离卿的脸,但没有得到回应,不禁有些心急的继续催促道,“外头的夕阳这般好看,爹爹你怎的这么懒,都不睁眼去瞧瞧?”
洛墨拿下了阿彦的手捧在手心里,轻声道:“阿彦,不要吵,爹爹他在歇息。乖,你去找阿柠姐姐玩。”
“可是……阿彦想要爹爹陪。”
阿彦一双小手紧攥着,看得出,他有一点点委屈。
懂事的他并没有吵闹,在观察了一番发现爹爹确实很困之后,又看了娘亲洛墨一会儿,终于不情不愿地一颠一颠下了马车。
“听到没有,阿彦也在想着你赶快醒来呢。”
洛墨一手抚上钟离卿略显苍白的脸,另一手掏出方帕子为他拭了拭,良久,悄然叹了口气:“我这傻瓜,还道你后背是出了多少汗,谁知,原是后背本就有伤。”
“娘娘莫要这么说,若叫皇上听了,定要心疼了。”阮砺出言。
一念及那时在医馆,大夫持剪子剪开钟离卿身后的衣裳,血肉模糊便罢,不少好不容易结的痂因时常剧烈活动复崩开,不少已然沾在了衣服上外伤深可见骨,与此同时又中了毒,情况无疑是雪上加霜。
“那伤是怎么来的?”洛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