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侯憋着这股气回到府中。
刚巧,迎面遇着喻诚安,年纪轻轻的公子哥,看起来人模人样,偏身后跟着的亲随手捧着一小竹篓。
亲随见了他,顾不上行礼,先把竹篓藏在了身后。
保安侯气不打一处来。
不看他就不知道了吗?
还不就是只蛐蛐!
“丢人!”保安侯拉着脸训道,“老夫以前也是赫赫有名的武将,指挥过千军万马,你倒好,光指挥蛐蛐去了!”
喻诚安想笑又没好意思笑。
自己祖父、自己知道。
定是在外头又听了什么话,一时情绪激动,这种时候断不能让老爷子憋着,老老实实听他训就是了。
“你自己说说,多大的人了!”
“小时候也是聪明伶俐,老夫在外头遇着老辅国公,也算脸上有光。老夫比不过他,但孙儿不比他差。”
“现在看看,人家徐简在御前能说上话,办事利落又周全,处置李渡谋反一事上他是大功臣。”
“你和他也算打小认得,文武都切磋过,如今望尘莫及。”
“人家还娶了皇太后的心肝儿,你呢?”
“你成天斗鸡斗蛐蛐的,老夫想让你祖母、母亲给你相看个姑娘,都怕害了人家!”
喻诚安一边听,一边忍笑,转头给亲随打了个眼色。
亲随也算机灵,麻溜地去花厅那儿端了盏茶来,递给保安侯。
保安侯一口饮了。
喻诚安道:“前两年您提起徐简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您说他上金銮殿看乐子。”
保安侯瞪了喻诚安一眼:“他变了,你怎么就不能也变一变?”
喻诚安只好闭嘴。
老老实实听完了训,今日这蛐蛐也斗不了了,只能回屋里待着去。
待到下午,着实无趣,这才又出门去。
亲随一路跟着,问道:“公子,我们去哪儿?”
喻诚安寻了个茶摊坐下,道:“你去打听打听,徐简这会儿在哪里?”
“您找辅国公?”亲随一愣,“您别不是听侯爷说了几句,就想跟国公爷打一架吧?公子,这可不兴打!”
喻诚安嫌弃道:“胡说八道什么?”
小时候他打不过徐简,最多战个平手,大部分时候一身淤青。
现在他不可能跟徐简打,徐简有腿伤,胜之不武,万一不胜,丢人。
等打听到徐简这会儿在顺天府,喻诚安主动寻了过去。
亲随提了两大盒点心,说是慰问,单慎也不好意思把人拒之门外。
正好是又累又饿,干脆都停下手来垫一垫肚子。
徐简也坐下吃茶,问喻诚安道:“稀客,来告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