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荷受到了嫌弃,脸上白一阵红一阵,难堪极了。
此时,凌侯夫人却顾不上她,仔细打量了裴文严一眼,想起了他的身份,曾经裴家的二郎因为说亲早在京中的勋贵世间面前都露过面。
“原来是裴二郎,裴二郎从京城到此处驿站,可是奉了家中长辈的命令?”她硬是扯出一个客气的微笑。
裴文严摇摇头,忽而又点头称是,“的确是有事,凌夫人若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可以帮你找一找你的女儿。”
“裴二郎请讲。”凌侯夫人迫不及待地开口,若将裴二郎牵扯进去,她就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退路。
“昨夜,是否有你凌家惹不起的人在此留宿,他们何时离开此处的?”裴文严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黑眸定定地看着凌侯夫人。
凌侯夫人不免一怔,继而点头回答,“是有贵人留宿,可惜未曾去拜见一番。”
裴文严眼睛微眯,紧接着又问,“他们何时离开的?”
“辰时左右,走了快要一个时辰了。”这次回话的是神色有些怯弱的凌若荷。
“一个时辰?好,多谢!”得到想要的答案,裴文严如同小旋风儿一般飞着走了,快的让人始料不及。
凌若荷死死咬着唇,眼中的愤恨终于毫不掩饰地显露出来。
恰巧这一刻她被凌侯夫人看个正着……
风儿一阵阵地往脸上吹,沐离也不坐在马车里面了,就翘着脚坐在马车的车门外面。吹着微风,看着绿色的美景,别提有多么惬意了。
她自己舒舒服服,相比之下,庄徽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他先是教导小家伙看了一会儿书,随后又拿着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折子书信在看。
越看脸色就越淡,手中的朱砂笔划上一道,眼神就变冷一分。
沐离偷偷地看着他,觉得很有意思,津津有味地看了又看。过了一会儿,她见男人没有反应,忍不住挪了挪地方往他那里凑了凑,想趁人不注意偷瞄一眼。
她鬼鬼祟祟的举动不要说庄徽,沐南安这个小家伙都看的分明,但沐离就是那种,你看到了,那我就光明正大去看的态度……
庄徽放下朱砂笔,瞥了她一眼,挑了几封不甚重要的书信推到她面前,“看这些,老实一点。”
沐离立刻点头,喜笑颜开地接过去,大魏的朝政诶,能知道一丝半点对以后的南疆都是有利的。
她倚着马车壁开始老老实实地翻看,慢慢地就入了神,一言不发的沉静在她光影交错的脸上展现出几分成熟。
庄徽偶然间抬头,看到她的神色,凤眸微眯了一下,他在心里想,或许,不必恢复记忆,只经由时间的磨砺,她也会逐渐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南疆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