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竹染发现相繇后,并未表现出多么惊讶的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淡然道:“就知道你还留有后手。”
只见相繇一挥袖,将四周石壁上的晶石全部点亮,石光之下露出了一脸的奸笑,道:“你家那位下手可真够狠的,我可是差一点就真的玩完了。”
见竹染沉默不语,相繇歪着头观察了他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邪魅一笑,对他调侃道:“半夜偷溜出来与我私会,不会是想我了吧?”
竹染冷眼看着他道:“三十八年前在昆仑墟发生的事情,你是如何记起来的?”
相繇故作疑惑道:“昆仑墟?什么事?”见竹染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冷光,他立刻摆手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指他们的事情吧。”
见竹染微微颔首,相繇立刻澄清道:“这件事可真的与我无关哦,我当时已经中了他人的奸计,魂魄在这世间到处游荡,我猜这大概就是我未受到影响的原因吧。更何况他们与我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要害他们两个呀。”
竹染仔细地听着相繇的这一番辩解,倒有些道理,紧接着他又半信半疑道:“你也会中计?”
相繇摊手无奈道:“家贼难防呐,谁能想到那老东西竟连自己家人都算计,难道你忘了我当年离开昆仑山是为了什么了吗?我当时听说族中遭难,便想着过去瞧瞧。这虽然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毕竟他们当初将我放逐的时候可是连眼都没舍得眨一下的,但我当时还是很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本事将一整族的人都清除地如此干净,所以才想回去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却没想到那老东西居然早料到我会回去,所以提前在石缝中留了一封书信,并在信上涂了那么厚的一层毒粉,生怕被我躲了过去。”
相繇夸张地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接着道:“若不是为了拿到解药取回真身,我才不会浪费几十年的时间待在这种破地方。”
竹染倒吸一口凉气,道:“所以你失踪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找出他们的下落,拿到解药?可当时明明我们都还在昆仑山,你为何不回来寻求帮助,非要舍近求远趟这浑水?”
相繇冷哼一声道:“你们又不懂这些,找你们能有什么用。而且我早就找毕方问过了,那信上所涂的与其说是毒药更像是一种诅咒,一种能强行将人的魂魄剥离出体的诅咒,是那老东西自己一个人偷偷炼化出来的,所以也只有他才能将其解除。早听说他在研究这种可以保留原身的离魂之术,没想到还真让他给弄出来了。”
竹染实在有些意外,这件事,毕方竟从未提过。
片刻沉寂后,竹染质问道:“那你可曾想过,他们当年被捉,在这地牢里一关就是几十年,此等仇恨何以平息,此时你若将他们都放了出来,殷国可还有安宁之日?”
相繇却十分潇洒地甩了甩长袖,道:“放心吧,他们恨得是殷氏的血脉,现如今这殷国早就不姓殷了。”
竹染讶异道:“你说什么?”
照他这么说,殷辛不是殷国的皇子?那真正的皇子在哪?难道相繇把他
相繇见竹染的神色忽然怪异起来,赶紧摆手澄清道:“快收回你那怀疑的眼神,我可没对他们做什么手脚,那个殷寿本来就没有生育的能力,可惜他自己却不知道。我也是为了接近他,才将小殷辛从雪灵村带了回来,骗老皇帝说这是他儿子的。你想啊,这样一来,我只需要稍微地篡改一下那小子的记忆,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坐上皇后之位了。只可惜啊”
竹染紧张道:“可惜什么?“
相繇故作惋惜道:“可惜我本想让那老皇帝再多活几日的,结果你家那只小狐狸突然跑出来捣乱,害得那老皇帝一夜毙命。”
竹染辩道:“这与幺歌何干,老皇帝的死难道不是你有意报复吗?”
相繇嗤笑道:“我为何要报复他啊,说到底我当初中计不过也只是自己一时疏忽大意,又怨不得他们。而且这父子二人将他们关在地牢中折磨了这么些年,想想都觉得痛快,我谢他们还来不及呢。”
竹染不理解道:“不是你做的,那他为何会突然昏死病逝?”
相繇轻轻挑眉,故作神秘道:“这件事还要从老皇帝他爹那一世讲起,你可有兴趣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