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钟虞知道陈婉一番话终于要说到重点上了,便顺着她的话问:“把命搭上是什么意思?”
“我……”陈婉面色迟疑,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不说?那算了。”
“等等,我说!”
钟虞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陈婉顶着这审视一样的目光,硬着头皮开了口。
“我……我当初走后被人骗了,身上带着的钱财耗费得一干二净,只能四处做点零工维持生计,结果落下病根得了劳累病,要吃药才能缓解痛苦,日日都为钱发愁。前不久有人找上门来,拿着你父亲签字的借条向我讨债,我哪里有钱还?他们却说不给钱就要砍了我的手!”
“借条?”钟虞嗤笑,“那你恐怕不清楚,这两年我早将债务都还清了。且不说留下的债务本就不多,就算要找人要债……如果你真过的那么落魄,你觉得那些人会找你还是找我?”
陈婉目光一瞬间变得有些慌乱,“这,这我怎么知道。那阿虞你的意思,是愿意还这笔钱了?”
“我什么要还?难道我还的债务还不够多吗?”
“可你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砍我的手啊!”
“如果当时你知道我还不上债务他们不止要砍我的手,你会留下来?”
陈婉一噎,脸色红白交替。
钟虞冷冷道:“当初你走,是因为不愿共苦,现在你回来,无非是因为我有了钱,只想同甘。你觉得世上有这么好的事?”
“可、可我是你母亲!我毕竟生了你!”
“原来你也知道这一点。”钟虞似笑非笑瞥她一眼,没给她半点怜悯,“以后不必来找我白费功夫了。”
说完不再听陈婉辩解,转身就走。
“阿虞!阿虞!”
钟虞只当没听见,径直走回车旁。阿争先一步打开车门让她坐了进去。
很快,车子发动驶离街边。
“钟小姐,那位是?”阿争问。
“一个认识的人。不用管。”
钟虞闭眼靠在椅背上。
从系统传输给她的记忆来看,当初她还债时还将消息登过报,声明持有借款证明的人都可以来找她还清,最后还完所有借款后她同样请人做了公证登了报纸。
陈婉的话太可疑,谈话期间被她质疑时的反应也显得慌张,明显另有隐情。
还有一点,前两天她来时都没看见过她,今天她却将自己来的时间和车牌了解得这么清楚……
显然是有人告诉了她。
枫白渡里明里暗里和她作对的只有那个当初划破她旗袍的骊春,可她已经在之前直接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领班,让她将骊春解雇了。
除了骊春,还有谁这么急着看自己的热闹呢?
钟虞皱了皱眉,因为想不到答案而有些烦躁。
第二天她没再去枫白渡,只是却不是为了躲陈婉,不过全凭心情而已。
第三天晚上,她让司机送自己去了枫白渡。
这一次她没有再遇见陈婉,但却有另外一个人主动找上了她。
“你是陈婉的女儿?”男人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带着和加藤幸川一样的日文口音。
钟虞反问他:“你是谁。”
“我?我是陈婉的男人。”男人笑得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