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圆圆还没决定哪天出发的时候,李老师已经买好了两条和天下,一对茅台酒,扔到乔圆圆面前。
“你第一次带小钱登门,不能让你爸那边的人,特别是你爸那个小三看低了你们,所以礼物要带得贵一点。”
乔圆圆看着那堆烟酒,目瞪口呆,“妈,你这不是带贵一点,是带贵很多啊!这得多少钱啊?”
李老师抬手比了个六,“蛮好的,正好凑够六六大顺。”
乔圆圆仍然无法理解,“妈,这可是你俩月的退休工资。”
李老师无所谓,她这会儿正沉浸在大仇得报的喜悦当中,根本不在乎这点钱,“给你亲爸的,也就这一回了,多花点没关系。”
“行吧,唉……六千六是吧,我把钱转给你…………”
“那你别转我微信,转我建行卡。”
得,最终还是要乔圆圆来买单。
直到出发前,这笔钱的事情她也一句没跟钱三平提,只为呵护他扣扣搜搜的小心脏。
乔圆圆已经在微信上和乔文泰约定好,周六要带准未婚夫到广州登门拜访。
乔文泰语气十分客气,称欢迎欢迎,顺带到广州来好好玩玩。
听着像是在接待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但乔圆圆心想,如此也好,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她又爱又恨,想亲近却又怕受伤的父亲。
也就是打个盹儿的时间,广州南到了。
钱三平准点准时从睡梦中醒来,仿佛是刚刚降落在这个人间一般,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乔圆圆推测,他脑子里此刻一定漂浮着三个问号,“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真是头猪——
不自觉地,她又翻了个白眼。
以她与乔文泰现今的关系,当然不能指望乔文泰开车来接。
钱三平大包小包地提着烟酒水果,活像个南下打工的农村孩子。而她则是劳务中介,专门去偏僻山沟沟里忽悠老实孩子来城里卖命。把青春都燃烧在流水线上,用生命去给有钱人做鞋、袜、连帽衫和儿童玩具,做到眼花耳聋,用以换得一月四千块的“当代高薪”。
他两个手牵手,上地铁又转出租车,终于抵达新港西路,乔文泰去年买入的一套大三居,为了方便给小儿子陪读。
乔圆圆可从来没有享受过此等待遇。
到小区楼下,乔文泰下楼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