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人几乎都站了起来。
琼玥目瞪口呆地看着底下,另一个场地上的情形。
并不是红衣女人和高个子青年的场地,也不是那个在她看来气势很明显要更足一些的那两个人,一拳一脚间都是震荡的异能波动,而是与她一直关注着的擂台并排的那一个——
长着张相当普通的脸的瘦高个男人五指化金,以让人几乎捕捉不到的动作,脚下的步子错开来自对面的军装男人的扼喉,在他的周围突然多了一片片水雾凝结成的水镜,将他的身形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个个无法分辨的虚影,而他自己则是依然用那快得吓人的速度扭到了对方的背后,指尖带着破风之声,从背后扎入了对面的心脏。
与其说是扎还不如说是将手臂都当做了兵器一般的捅。
这全然是抱着置人于死地的念头。
在这样的一个医疗条件下,若不是头部的四分五裂,其实都是有办法救治回来的,可坏就坏在这里是脱离了星球的星舰,有那么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意思,虽然重伤之人还是有疗养舱,可在这瘦高个的一击之间,军装男人原本体术的防御竟然像是全然无效一般,被撕裂开的身体之中心脏紧跟着在尖锐的手指的作用下被粉碎。
随着那瘦高个抽出了手臂,他的心口留下一个几乎贯穿的空洞。
而后便是人倒在擂台上发出的一声闷响。
纪承衍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这个时候可没人在意这个人到底是双属性异能者还是手上利用了什么特殊武器了,点到为止的擂台赛规则到底还是出现了第一个对规则的挑衅者,他扶着栏杆阴晴不定地看着底下那个,手上沾满了血污,却还不忘抬头对着他露出了个淡得只能捕捉到两颊肌肉有一瞬变化的笑容的男人。
四处的嘈杂声并没有掩盖住少年对着底下的那一句怒喝。
“你怎么敢!”
那人看了眼周围,这个原本算的上是对里外的人保护的玻璃壳子,现在并没有因为擂台的结束撤离,反倒是成为了禁锢他的囚笼。
他却并没有露出分毫的慌乱来,而是慢条斯理地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餐巾纸,一点点地将手上的内脏残渣还有鲜血给擦拭干净。
这种近乎冷漠的应对让周围沸腾的情绪也被压了下来。
虽然这种杀人的方式对于大部分和妖兽长期搏斗的佣兵来说,并不能算是有多少触目惊心,可他们杀的很少是人,而更多的是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的妖兽。
“他自己实力差难道也要怪我吗?”那人一字一顿地回他。
“不过,到底是我的攻击过了头还是他的防御突然撤去了,不如请您先给我个答案?”
这话说的可太搞事情了。
此时他手上那金属性附着形成的特殊形态已经撤去了,那看上去不过是一只再无害不过的手,而已经倒在地上的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四阶顶峰,已经有突破到五阶迹象的体术者。
到底是军方的人试图以一个人的牺牲来换来对佣兵的问罪以及掌控,还是佣兵之中的什么人试图对军方的强行征调还以颜色,并且在之后换来更加自由的活动空间,在少了一个活着的证人的情况下,还真不好评判。
纪承衍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