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客气,卢家虽然世代经商,但是始终秉承忠君报国的祖训,这次能够为陛下分忧,为元帅效力,实在是我卢家莫大的荣幸。”
“哈哈哈,好,本帅果然没有看错人,本帅在此预祝景安兄前途无量,鹏程万里。”
“多谢元帅栽培。”
卢杞道谢后,与刘鲲侃侃而谈,从天文地理到诗词歌赋,从历史兴衰到治国安民,两人聊得酣畅淋漓,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梆、梆、梆。”
窗外隐约传来的打更声令谈兴正浓的卢杞悚然一惊,他连忙起身告辞。
刘鲲见状也不挽留,就在他准备相送之时,忽听卢杞压低声音道:“元帅,下官家的祖产遍布各地,前些日子听从回褐归来的伙计说,回褐国金月公主得一神秘人领军相助,如今已经征服各部头人,统一回褐全境。”
“嗯?神秘人?”
“不错,据说此人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手下还有一支战力恐怖的精兵,他们个个头戴铁面,出手狠辣,因此从没有活人见过他们的真实相貌。”
“哦?”
就在刘鲲心中震惊之际,卢杞深施一礼,匆忙离去。
隔日,正值十五大朝,文武百官齐聚德阳殿。
“陛下,据臣所知,此次江东叛逆兴兵为祸之时,有些臣子不思忠君报国,竟暗中与之勾连,意图里应外合卖主求荣。”
“嗯?都是些什么人?可有实证?”
在赵检深沉的目光注视下,中书令郑建文朗声说道:“据老臣所查,御医冯勐、常侍侯杰曾假借采购药材之名,与江东叛逆暗通款曲,老臣以为当立斩此二贼以正法纪。”
郑建文言毕,卢杞上前一步提出异议。
“陛下,方才郑大人所奏,臣也略知,关于冯、侯二人勾结江东叛逆尚存诸多疑点,不宜轻易采取杀头之举。然而,陛下若对此二人丝毫不加以惩罚,又难以解除朝野上下心中的疑惑,依臣之见不如暂且免去二人职务,等查明真相后再做定夺。”
赵检闻言觉得卢杞考虑得十分周全,欣然接纳了他的建议,当即降旨免掉冯勐和侯杰的官职,责令二人居家自省。
郑建文见状对卢杞非常不满,认为他新官上任,故意和自己唱对台戏。
散朝后,卢杞私下里拜会郑建文,当面解释道:“郑公,下官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您老也知道,自古以来凡是处置小人,都不能太急躁,太急燥了,反而会令他们更加紧密的勾结在一起,给国家造成更大的伤害;行动稍缓一点,可使他们放松警惕,甚至像狗咬狗似的相互争斗,等到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再来收拾他们就容易得多了。”
“诚然,若论冯、侯二贼的罪过,即便千刀万剐也难以平息天下人的怒火,然而,若是如此,那些隐身在暗处的人就会唯恐陛下杀戮太重,今日是冯、侯,明日便会是张、侯,李、侯,那时,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游说陛下,以求减轻冯、侯的罪行。”
“而现在的局面,即没有损害陛下的威严,又让那些躲在暗处的奸人见其受到的处罚轻而不下死力营救,这就给我们将之各个击破创造了机会。”
卢杞这番话说得郑建文频频点头,不禁对眼前这位相貌丑陋的监察御史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