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是非对错想必谢县丞心中有数,只是被钱财利益蒙住了眼睛罢了,只可惜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想必谢县丞这位置,也坐不了多久了。”
说罢,放下手来,他那眼神极冷,叫谢勇看了只觉得浑身一冷,没来由的,竟然生出一丝恐惧之意来,就好像叶辰说的话马上就会成真一般。
但那是绝无可能的。
他在此地盘踞这么久了,像叶辰这样的愣头青见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一个个再是慷慨激昂又如何,最终都死在了他手下,久而久之,谢勇也发觉一个真理。
这世上有理想的人数之不尽,但有权利者却寥寥无几,只有掌权者才能操控一切,理想在权利面前不过空话罢了。
但叶辰的话还是让谢勇生了几分忌惮之心,本想让衙役给他来一顿杀威棒,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只道,“压入大牢吧。”
叶辰没有反抗,只冷眼看着,不论是权利还是实力,这些人都对叶辰来说毫无威胁。
他倒想看看,他们敢做到哪一步。
衙役们也惊叹于叶辰的勇气,一时之间没有为难他,只让他跟着他们下堂去。
叶辰抚了抚衣袍,就要跟上,但就在这时,衙门外忽然来了一中年男子,他穿着华贵的绸衣,身形富态,匆匆忙忙地正要进来,和出门的叶辰撞了个正着。
他身后还跟着好些个家仆,看起来均是行色匆匆的模样,想来是被他刚刚叫来的。
但那富态男子见到叶辰却是面色大变,连自己来的目的都忘了,当头便拜道,“不知您来此,宋贺有失远迎,犬子冒进,还请您放他一命,有什么罪责,草民愿一力担当。”
这一跪,看傻了在场所有人。
衙役们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宋贺是在跪自己,连忙让了开来,正中的叶辰面对着宋贺的下跪却无动于衷,只冷漠地看着他。
谢勇和宋胤一时大惊。
饶是宋胤再傻,现在也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但他不敢相信,小声地叫道,“爹,你怎么……怎么跪他,他就是害我的人啊!”
无人吭声,没得到叶辰的旨意,宋贺连回答都不敢。
实际上宋贺现在心里也是懊悔不已,这些年自己忙于生意没有时间管教宋胤,本以为本地没有人能惹宋胤,也就放任他随便玩,哪想到平时不惹大事的宋胤这一惹便是惹出了大麻烦!
“先起来回话吧。”
良久,叶辰叹了口气,如是说道。
“是!”
宋贺这才敢起身,因为不确定叶辰现在是用什么身份在外行动,宋贺甚至不敢说出他的身份。
而谢勇这时也明白过来了,连忙收起那块玉佩,来到堂下,站在两人不远处,略带敬畏地问道,“宋兄,不知这位大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