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有感情的婚姻,他始终保持界限。
温霁微张了张唇,呼吸时感受到他压制她的胸膛,蓦地微缩了下,含胸低头:“那你今晚去哪儿了?”
“你说明天要去镇上,我把车开回来了。”
他嗓音低低沉沉地落,内里夹着的沙哑似夏风吹拂林梢的黯音,这种男人天生不会讨好女人,就算低头,腰板也是直的,手臂也是硬的。
温霁还愣在他这句话中,一时忘了挣脱开他为了阻止自己再次动手而环在她腰后的钢筋手臂,“你、你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你拿出了聘书,肯定是生气,不如先让你说,只是我不知,你有这么多怨气。”
张初越皮糙肉厚,向来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能动手不动嘴,干脆让她揍了再说。
温霁难得听张初越说那么多话,心里盘桓了一下,似乎他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她家里,他干活是得长辈认可的,但得好处的是他,又不是给她干的活。
“不是怨气,是生气,不对,我为什么对你生气,我们连朋友都不算。”
听到这话张初越扯了声笑,喉结滚动时落了一句:“我跟你当然不是朋友。”
温霁摆正姿态看他,才发觉张初越的手还搂着她腰,顿时脸热,双手去挣他的手臂,说:“你松开。”
他气息在这摇摇晃晃的夜里落,“还打不打了?”
温霁眼睫微抬,他的呼吸一时近在眼前,她瑟缩了下,不知脸颊热成何样,夏夜太热,她复又低头:“是你叫我打的。”
全赖他身上,张初越的手臂一寸寸松开,五指拢了拢,压在怀里的一团软伴着馨香残在他衣襟内,她逋要往屋里进去,他下意识抓住她手腕,惊弓之鸟,回头时一张蜜桃似的脸颊看他:“干嘛!”
色厉内荏的凶。
张初越问她:“讲和了吗?”
温霁平生第一次结婚,第一次打男人,此刻咽了下喉咙,说:“明天八点见。”
张初越松了她的手腕,温霁进屋时他说了句:“当你讲和了。”
有些话就得摆在明面上说,她小,猜来猜去的,只会矛盾激增。
张初越没跟女孩子相处过,只是回房拿换洗衣物时经过衣柜前的一面镜子,他把外衣往上掀开,胸膛铺了一片的红,五指拢了上去,却不似她锤他时的那般感觉。
嗓子干得发渴,眉头陡然皱起,往淋浴间去。
夏日的天亮得早,容易挨过去。
清晨露水迎着日头蒸发,温霁出来时看到张初越在做早饭,疑惑道:“我们答应去奶奶家吃早饭,一直没去,她会不会不高兴?”
好似昨晚的事都翻篇了,张初越说:“不会。”
温霁:“你跟她怎么讲的,不会说我起不来吧?”
张初越看她的目光微顿,温霁也跟着瞪大了眼:“你敢赖我!”
张初越扯了下唇,看她认真的小脸道:“行,赖我。”
“赖你起不来床?”
“奶奶知道我准点起。”
锅里雾气萦绕,张初越低头搅动汤勺,她过来端粥,身量刚巧够到他耳边,落来一句:“那赖你让我起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