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初越接过前问了句:“你喝了吗?”
温霁刚才一直忙着干活,都忘了渴,但此刻被他一问,总不能说没喝,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张初越会让给她,于是说:“我还有一瓶呢。”
“你还带了两瓶?”
温霁其实只带了一瓶,他自己不会给自己装水吗,虽然家里离牛棚不远,但也要上山割草料,太阳一晒就流汗犯渴,但事实就是,他出门就没带水。
温霁好歹还背了个小包。
但他一问“两瓶”的意思,好像在说她特意也给他带,男人最擅长想得美。
张初越把那一瓶水都喝完了。
温霁说:“你下次自己带啊。”
张初越:“下次又不用刨坑。”
温霁:“……”
怎么了,还是我给你增加了工作量是吗。
张初越把牛棚打扫干净后,把门锁上,温霁看到钥匙,说了句:“你也给我配一把,下次我自己来。”
“你要用跟我拿。”
“那多麻烦啊。”
张初越眼见她把小牛皮鞭塞进自己的小背囊里,呵笑了声:“我要用鞭子的时候不也得找你拿?”
温霁:“……”
小气男人。
两人回了家,温霁累得趴在了厅堂的四方红木饭桌上,张初越说:“我先去洗个澡,出来做饭。”
温霁哼了声,有气无力。
他浑身湿透,要不是温霁在,他扫棚的时候早就脱了t恤,如今一直忍到冲了个冷水澡才算爽了。
出来时头顶擦着块毛巾往正屋进去,忽然看到屋门的小竹凳上放了温霁的黄白色小包和带泥的雨靴。
他拾起雨靴拿到水龙头下冲干净,放好后又见那小包晾在原地,抬眼,某人还保持原来的姿势趴在桌上,恐怕是打盹睡着了。
背包上沾了黄泥,他拿到院子拍了拍,刚要用湿毛巾擦时,忽然摸到里面的水壶,软布包凸起一块,只有一瓶。
张初越眉头微凝,迈腿往屋里走,看到趴在桌上的温霁旁边放了个搪瓷缸,里头的水被喝光了。
似有什么闯入他意识里,涟漪一阵漾开。
傍晚的时候,张家村升起了炊烟。
温霁摸着腰被饭菜香醒,看到张初越端着餐盘进来,她嘟着老长的嘴:“你怎么不叫醒我?”
没来由被怪,他说:“然后又像上次那样跟我发脾气?”
温霁揉了揉眼睛:“那睡在床上和趴在桌上不一样,我现在手麻了,腿也麻了。”
张初越笑了:“有床你不进去睡?”
“我身上脏嘛。”
“那你不会换?”
“我累啊,我喝完水就想趴一会吧,然后就到现在了!”
她边说还知道拿筷子捧起碗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