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他很恭敬。
“又遇到难题了?”
“不是,”曾宇阳很纠结,但又鼓足勇气,“我能见见我母亲吗?”
这一句话,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远远地看一眼就行。”
陆柏年抬眼看向眼前的人,摁灭手中的雪茄,站起身:“我也很久没见我二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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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农建房。
一个约摸40岁的中年男子正在打理外面的花卉,随手摘下一朵,送给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女人朝他笑了笑,伸手点点远处的车。
男人看过去:“是柏年来了。”
陆柏年下车,从后备箱拿来一罐鱼饵:“下次钓鱼记得叫我。”
陆柏仁笑了:“都一百个下次了,你大忙人哪有时间。”
“二嫂,”陆柏年蹲下,从怀里拿出一个首饰盒,“二哥设计,我让公司做的。”
女人卷起衣袖,露出触目惊心的几道疤痕,朝陆柏仁道:“帮我戴上看看。”
纯金宽边手链,正好能遮住疤痕。
“你们先聊,我让人加菜。”>>
等人走远,陆柏年说:“变得爱笑了。”
“但是夜里时常惊醒,也会盯着身体上的疤痕发呆……她仍旧忘不了那段往事,都十年了……”陆柏仁感叹。
陆柏年拍了拍陆柏仁的肩膀:“能有所改变,就是好的。”
“听说大哥他们家出变故了,辰辰那孩子真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是。”
“挺好的一个孩子,如果有机会,你好好关照关照他。”
陆柏年:“我会的。”
“还有你自己,频繁跟人传绯闻,你喜欢男孩子没关系,好好找一个过日子不行吗?二哥不是说你,只是那些人一看就知道在利用你的名声。”
说教又开始了。
“专情这一点,我真该学学二哥。”话像搪塞,但表情不像,“让二嫂别忙活了,我还有事。”
将车开远,曾宇阳才敢坐直身体。
“老师,我母亲她……”
“她很好,只要你们不出现,她会越来越好。”
……
曾宇阳筋疲力尽回到家。
“又去看那个女人了?”
只要晚回家,他的祖母就会认为他去探望他的母亲了。
“除非陆柏年同意,我们都不可能接近我母亲。”
父亲被送进监狱,曾家差点一夜之间从江城消失,都是陆柏年做的。
但他不恨陆柏年,反而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