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放在她跟前的时候,她气得跳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不在乎孩子的吗!”
“本王本就不在乎。”沈行钧抬手将她摁了回去,“只是你这手一直这么凉下去,终究不好,很快便是春寒料峭之时,若不调理,极易受风寒。”
“对呀小姐。”银朱帮了腔,“去年您从深冬直到仲春,风寒一直就没好过,再这样的话身体会受不住的呀。”
她嘟囔道:“还不是去年没人管……”
所有人都觉得她必然要落得个被退婚的下场,连最基本的炭火都克扣她许多。
“现在有人管了。”沈行钧眸中略有歉疚,“把药喝了,这体寒终究不能放任不理。”
“那还是别管了……”
她脚底抹油,正准备开溜,却一把被他拽了回来。
“不可讳疾忌医。”
不顾各自的随侍仍在场,沈行钧拽她回来时,顺手就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双臂环绕过她,一手端起药碗,一手便用药勺轻轻搅着。
这动作实在太过亲密,少川与银朱同时低下了头。
少川的声音压得几乎快听不见:“咱们是不是该退下。”
银朱点头的幅度很轻:“我也觉得。”
他却是看也未看他们,轻轻吹凉了一勺药,送到了青杏唇边。
“我不要喝。”她委屈道,“苦,特别苦。”
“这么多人看着呢。”沈行钧和声哄着,“堂堂摄政王妃,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肯喝药是不是?”
“哪有那么多人。”她轻哼一声,“就他俩,他俩死也不会说出去的。”
“听话,将药喝了,本王带你出去玩。”他对她向来有耐心,“西街的丹枫楼以蜀菜为招牌,我们去尝尝好不好?”
“不好。”她噘噘嘴,“我趁你上朝自己也可以去吃。”
“那……”
沈行钧抬眼看了看正扎着头降低存在感的少川。
“少川平日会自己种些菜,今年他种什么,杏杏来决定。”
少川:“?”
怎么又有他的事?
“你还种菜呀?”青杏果然来了兴趣,“你在哪里种呀,可不可以带我玩?”
少川:“……”
他硬着头皮上前,顺着他家殿下的话说了下去。
“就在属下门前的一小片地上,王妃将药喝了,属下带您去看一看。”
“那好吧……”
她很乖地抿下了一口药,苦得她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沈行钧将她抱在怀里,一点点吹凉每一勺药喂给她,好不容易喝下最后一口药,她一下子就从他腿上窜走了。
“苦死了苦死了,以后说什么都不要喝了!”
“杏杏很棒。”他将早已备好的糖递给她,语气宠溺,“跟少川去玩吧。”
含了甜甜的糖,她很快就蹦蹦跳跳地跑去了院子里。沈行钧负手跟在后面,吩咐着银朱备一壶热茶,放到了不远处的石桌上。
天还是有些冷的,她玩累了也可以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