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走远,陆明浔用力攥紧了拳,整个人都微微发抖。
“瞧瞧,被这么羞辱一下,本宫这妹妹就坐不住了?”陆明昭冷笑道,“你方才所言,当真属实?她当真是个不能生的?”
“是,这件事本该机密,奈何她是个蠢的,自己跑出来看病。”陆明浔淡声道,“浔儿去盘问了那柳大夫,又派人拿到了悬济堂当日第三间药房里清出的药渣,她的确有体寒之症,极难有孕。”
“不能生,还有脸占着这摄政王妃的位置。”陆明昭缓缓走了两步,“殿下想来还不知道吧。”
“应当不知,王府配有专用的医官,她不找医官,却自己找地方瞧病,想来也是为了隐瞒。”
陆明浔在身后跟着她。
“殿下是男子,又是皇家子弟,自是极为看重血脉传承,绝不会容忍这样一个人做正妃。浔儿这几日在王府附近偷偷盯着,也并未听说府内有闹得不可开交的大动静,所以,姐姐需要浔儿将这件事透露出去吗?”
“可以透露,但本宫没什么耐心了。”
陆明昭眸色阴冷。
“沈行钧做事太过决绝,他挖出个韦宁,没收了银子,差不多便罢了,竟顺着这条线斩断了好几处我丞相府的财物来源,如今还想动爹爹丞相的位子,害得本宫不得不给陛下灌了酒,行了事,吹吹枕边风。”
“他这人有野心,也有能力,可惜跟他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偏偏都是个痴情种,在这凉薄的皇家玩什么一世一双人的戏码。”
她嗤笑一声。
“当年姜洛仪一死,沈靖言便跟疯了一样,唾手可得的皇位都不要了,跑出去当什么闲游诗人。如今这沈行钧,又爱惨了这个青杏,当真是他们家的好轮回啊。”
陆明浔听得心下一紧:“姐姐,你想做什么?殿下已然厌恶了我,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再嫁给他的,你……”
“本宫也倦了,没兴趣再小打小闹了。”
她遥遥看着当年姜洛仪寝宫的方向。
“浔儿,给本宫想办法,杀了她。”
陆明浔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子,闻言不由得骇的后退一步。
“沈行钧若懂得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本宫最多恶心恶心他那好王妃,替你出出气,可他偏偏要将手伸到我丞相府来。”
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光将二人的身影渐渐拉长。
“他,本宫对付不得,但杀一个小姑娘,本宫还是有这本事的。”
……
到了政事堂后,霍远便称仍有公务在身,先行离开了。
毕竟也不敢往御书房闯,青杏一个人乖乖坐在沈行钧日常处理公务的椅子上等着他回来,那椅子很高很大,她坐在上面才只占了椅子一半的位置,她手上也不闲,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桌案上这支狼毫笔与王府书房那支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