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中燃了安神的香,榻上的二人静着,谁都生不出困意。
谢执叫人圈在怀里,躯体鲜明的热度自背脊传来,一点点蔓延到心尖上,凛冬里,偏偏他整个人几乎都烫热起来,
猫不知何时踱了进来,轻慢地在榻边转了一圈,仰着脸,对着榻上叠在一起的二人打量片刻,慢吞吞地跳上榻,在谢执怀中依样寻了个舒服姿势窝好。
“是猫吗?”
谢执察觉到膝上毛茸茸一团,试探地伸出手去碰,被周潋捉住手指,牵着,轻轻搭在猫上。
“它来看你。”
“大约是想你了。”
谢执指尖摸索着,在猫柔软的背脊上轻揉了揉。
“是吗?”
他很轻地捏了捏猫圆圆的脸。
“我也想你。”
话毕,手便被周潋握着,收了一只回去。
“阿执待它这样好。”
那人拱在他颈间,温热气息烘得人发痒。
“怎么不见这样待我。”
谢执伸手推他,借不上力气,又瞧不见,手指蹭着片温热,又吓得倏地缩了回去。
“我如何……待你不好?”
分明这人在他身边得寸进尺,一日较一日厉害。
自己但凡狠心些,早将人丢进弋江里喂鱼了。
“没说你待我不好。”
周潋低低笑一声,含住眼前一小片耳肉,拿齿尖叼着,很轻地磨了磨。
“只是见你对旁人好。”
“总忍不住要醋一醋。”
谢执微微颤着,叫人欺负了,极可怜地往一旁躲。
“它是猫……”
“猫也不行,”这人索性耍起了无赖,“谁都不行。”
“你方才还说,你这双眼睛是为旁人伤的!”
“我哪有……”
谢执叫这人颠倒黑白的本事气得笑出声,还未来得及辩驳,便又被人趁虚而入,衔住了唇,半句也说不出口。
“是为我。”
唇齿辗转间,那人一遍遍地,孜孜不倦地同他强调。
直到谢执被他折腾得昏沉,睫根沾了水雾,凝成一簇一簇,眼尾红着,没了办法,松口承认是为了他,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