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了下脖子,与醉酒的人辩理是最不明智的。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又不是去偷人,犯不着藏着掖着,于是我老老实实地擦着袍子,立马招了,小的中途在道上遇到了主公,结果他犯傻认不得路了,于是小的便送入他二殿,才弄到这个时辰。
其实照你这么一说,你没做错,甚至该赏而不该罚。他沉思了片刻,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诧异又惊喜地望着他,内心这叫一个澎湃。
不过,难道只有做错了,本君才能罚你。他话的尾音微有些上扬,有浓厚的鼻音,于是活生生的把一个肯定句,掰成了疑问句。
不,您啥时都能罚我。
他挑眉,给我一副你明白就好的神情。
只是眉梢染了些微醉,眼神警告的效果没有往常好,带着点儿嗔意。
还记得三殿的规矩么他探出手,跃过桌上的酒菜,牢牢地握住了我的手肘,似乎想把我拉近。
我怔了怔,望向他,不得狂醉。
他醉眼一挑,眉宇中有隐忍的怒意,不是这点,说别的。
我被他的酒气熏得也有些醉意了,眼一转,机灵样儿十足,不得搽脂抹粉,要淫悦他人。
他像是被我气到了,嘴角一抽,让你牢记的偏记不牢,总是记些有的没的,非被你气死不成。
他这会儿偏不懂得怜香惜玉,一把将我揪紧,手却没多大的力气,我也压根没借着他的力,一不留神整个身子便软在了他的怀里。
一时间醉香满怀。
他斜睨一眼,语气也软了些,记住,殿里的规矩是不得被他人淫悦。
那我和他这会儿算是啥。
若按照殿规来说,我该不该反抗一下。
我不情不愿地在他怀里小小捣鼓了一下。
他秀眉一竖,拉开了我,立马板了张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出声质疑,你身上是股子什么味儿。
啊
有味?
我低头嗅了嗅,只觉得挺好闻的啊,是一种雨后青竹的味道,怕是从二殿那边沾来的。
你倒很实诚。他们劝说的对,女人啊总归是不长记性。银魅君蹙眉,眯眼盯了我一会儿,危险的气息立马又回来了,你身上沾的是玉华的气息。
我警惕了起来。
却见他视线慢悠悠地望着桌上的那些菜,突然没来由地冒出了一句,我与玉华君八字犯冲。
他脸在烛火下愈发妖娆,继续说道:他的香师与我殿的厨子也有些小过节。玉华君爱的香与我爱吃的菜,堪堪凑在一起就会生出事端。
我大感不妙,您爱吃什么?
银魅往桌上那些白花花的凤爪碎骨头,慢悠悠地瞟了一眼。
会有何事端?
你说呢?
我呆了呆,还来不及细细体会便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