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她道。
老人头也未回:“有话便说。”
阿萝道:“如今境况明了,得知根源,便能对症下药。”
所谓蛊毒,不是妖邪,而系毒虫之术。既是毒,自然就有解法。水蛊并非药石无医,昨夜的书籍就有相关记载。
“《百术录异》里说,水蛊解法需经三诊。”
“一诊服补中益气汤,增补脾肺;二诊服狼毒丸,排虫杀虫;三诊,再服追虫丸,直至诸证皆轻、舌血复红,便是康复。”
她一顿,又道:“这三副方子,我都记……”
“不是这个。”巴元打断道。
阿萝茫然,便听老人叹息一声,续道:“丫头,你有所不知。”
“就在昨日,杏楼里也接诊了几位病患。那几人并非建安村人,乃系上京平民,聚居于平民巷中,与水蛊症状别无二致。”
此话一出,阿萝心间一慑,猝然停下步伐。
——这便意味着,除去建安村,下蛊之人还将魔爪伸向了上京城。
上京城乃是大越都城,百姓规模非同小可,内里更是沟渠遍布,如不及时找出幕后黑手,谁也无法保证不会再有人受害。
巴元知她明了,也止步。灿日斜照,衬他背影耸立、辉光泛冷。
他道:“此番病症,老夫虽已上报太医署,但那帮竖子从来瞧不起民医,至今仍无回复,想是未来也不会重视。”
“诊治之事,我等定当竭力。”
“至于其他,便由你写下诊方后,速将此事报予肃王。”
……
回府一路,阿萝忧心忡忡。
她坐在马车里,思绪纷飞飘散,只觉置身浓雾,四下皆是迷茫。
显然是,此刻的上京正受阴谋笼罩。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有人培育蛊虫、投之入水,借此迫害京郊与城中的百姓。
为什么?阿萝想不明白。
她是民医,不是判官或神探。她只能尽快回府,再等川连报讯、请魏玘回来。
“吱呀。”车轮终于停住。
阿萝掀帘,受川连搀扶,缓缓下了马车。
只见裕门之外,停着另一架马车。一名男子负手身后,着了锦衫朱袍,正在车边来回踱步、左右张望,似乎正在等人。
听见车声,朱袍男子抬头,发现了阿萝与川连。
只一刹,川连目光骤寒,眼看对方含笑接近,更是身脊紧绷、冷意迸发。
不待阿萝回神,男子已来到身前,向二人悠悠揖礼。
他笑道:“见过娘子、郎君。”
“我乃东宫侍臣李诵,还请娘子随我走一趟。”
作者有话说:
好的,我又来搞竞猜了,有没有宝宝能猜到川连的故事,以及蛊毒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应该没有,啊啊啊啊我都没给什么线索,这两个线埋得很深,要到前面去抠+开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