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墨颇为苦恼,方才被蔻梢赶出来不说,王妃似乎对王爷的怨气更重一些,这可如何是好。
他看观砚面无表情,问他,“方才王妃所说难道不好笑?为何你一丝的反应都没有?”
观砚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观墨,“有何好笑?主子之间的事情,便就是天大的事。”
被他如此一说,观墨噎了一下,看来自个还是没到他的这番境地。
第二日一早,大长公主倒是下了帖子来。
姜皎正在用早饭,看见帖子还有些诧异。
她将帖子给翻开,看见里头的内容,倒是轻声笑下,随后放在桌边,眼睛斜瞟着拜帖道:“姨母这是在府上无趣,专程寻我、慕姐姐还有阮妹妹一道过去听戏。”
榴萼帮她布着菜,而后道:“大长公主最后贴心,怕王妃一人去难免嫌闷,倒是还叫上慕姑娘与阮姑娘一同前去。”
姜皎放下拜帖,“也不知最近阮妹妹如何了,听闻她与段祁卿的亲事已经定下了。”
前些时日总是有不大好的传闻,毕竟女子高嫁虽是常事,可阮桃倒是高嫁太多。
从前上京的贵女之中就多有对她不满之人,如今更是多的。
姜皎用完早饭,坐回桌前开始看着这个月府中的账册。
第二日一早,姜皎带着泪眼从床榻上起来。
如今的天儿早就变得寒冷不堪,姜皎一向畏寒,虽然没有抱手炉,但是大氅还有护手一件都没有少。
她见蔻梢拿出一只红宝石的发簪来,便按住蔻梢想要簪上她发髻的手,“太艳丽了,换一只吧。”
蔻梢连忙依她,从匣子中又拿出一只来。
姜皎匆匆用过早饭,倒是近些时日很少见沈随砚来寻她,不免问上一句,“王爷近些时日不在府上?”
身边的两个婢女都染上几分的笑意,互相对视一眼后榴萼轻声道:“王爷近些时日倒是很忙,每日早出晚归,但是晚上回来也总是会着人来问王妃今日的情况究竟如何,只是回回都被我与蔻梢赶走了。”
姜皎小声嘟囔一句,“分明就是个闲散王爷,也不知在与段祁卿忙些什么。”
后她喝着碗中的豆浆,有些不自然地说:“以后他派人来打探,你们就松懈一下,却也不可太过于松懈,只装作并未察觉到就好。”
说完她连忙低下头,身后两个婢女无声弯了唇角,恭敬道:“是。”
用完早饭就出门,姜皎坐在马车之上,可不想才出府马车就无法前进。
榴萼掀开车帘,问着前面的马夫,“怎得一回事,怎得不走了?”
马夫为难的道:“榴萼姑娘,不是我不想走,实在是前头不知从哪来的一些流民,挡住了去路。”
姜皎将马车侧面的帘子给掀开,看见的果然是有一小股的流民,各个身上都破落不堪,手中拿着一只磕掉边角的瓷碗,祈求着道:“贵人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前些时日上京还是太平的,突然之间出现这么多,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事情流民才会涌现过来。
看见这般的场景,榴萼与蔻梢低声问,“王妃,怎么办?”
姜皎低头看着马车之上放着小点的食盒,将手给落下,隔绝外头与里头的视线,“让府卫上前,将他们给隔开,这个时候,不能给。”
蔻梢还想说什么,但是被榴萼一把按住,下了马车后赶忙就让府卫上前。
流民中还有些很小的孩子,在止不住的大哭。
这群流民都哭嚎着,只觉天下要亡。
很快,前头的路被清开,榴萼也又上车。
掀开帘帐,她有一瞬的迟钝,但也还是规矩的坐在姜皎的下首。
姜皎垂头看着自个的手背,柔气道:“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分给她们吃食。”
两个婢女对视一眼,而后遵从本心的点头。
蔻梢还是未曾开口,“其实他们这些流民也没什么错,不过是因得闹了灾荒才会逃难来上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