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秦月慧被带出客房。她和白桃一样喝了茶水,只是受不住药效,一直晕着,直到?被人喂了药才?有所好转。
“阿桃,你?没事吧?”
秦月慧眼睛里只看见了熟悉的白桃,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身侧还?有一道目光,弱弱地?问好:“……太子殿下。”
沈晏清只是点点头,与先前?他送白桃回家截然不同,这种反应算得上?冷淡。
“送你?们回王府。”
一路静默,直到?白桃看见了自家马车。家中带出来的小厮靠在马车边,见到?他们,连忙上?前?问安。
白桃走上?马车,沈宴清依旧一语不发。
场面中的气氛安静不已,一旁的秦月慧都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待她们在马车中坐好,白桃突然挑起?车帘。
方形的车窗往外?望去,正好能看见庭院中的青年,绰约风姿,英英玉立。
视线相接的一瞬间,白桃将手中的帷幔攥出褶皱。
马车一直没有动,小厮不敢自作主张。
两道视线穿过窗柩交汇,谁也不示弱,只静静地?注视对方。刹那间所有的动响忽然都消失,只有那双沉沉的眼眸几乎要?将人溺毙。
忽然间,外?头的马打了一个响鼻,白桃瞬间回过神来,朝前?面的小厮道:“走吧。”
一重薄纱帷幔垂落,少女?只剩下半边阴影,马蹄嘚嘚从?庭院的侧门离开。
沈宴清默然注视,神色却比方才?轻松很多。
青年心想,或许她快开窍了。
四月九日,王家老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王家老爷迟迟不归,家族人心惶惶。
王夫人出来主持大局,把一众妻妾、几房妯娌全叫到?大堂里训话?,让大家不要?乱传谣言。
也不知道是谁说王家老爷即将下狱,众人惊叫着飞奔回屋。就连王夫人自己也翻找值钱首饰,收拾了包袱就准备逃难去。
大理?寺狱。
品字院落幽森,杂草荒芜。墙面灰白,窗牖高而狭小,狱卒来往巡视各屋之间,透过门上?的小窗确认里面的囚犯无误。
王成德靠坐在冰冷的石墙边,几日未曾盥洗,已是蓬头垢面,整洁的官袍也染上?块块脏污。
他的身旁放置着一盘白菜,和半块吃剩下的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