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好好纠结许久,才回床上睡觉,把聪聪从林北怀里挖出来,眉眼弯弯搂着暖烘烘的孩子睡觉,一个长臂环住母子俩,黑暗中余好好瞪眼,在被窝里踹林北。
“我睡着了。”林北。
“你睡着了还说话。”余好好咬牙切齿道。
“孩子没了,我能不醒?”林北。
余好好:“……”
她讨好地蹭被她踹的地方。
林北憋着不笑。
第二天,林北起床,余好好闭上眼睛伸手拽林北盖过的被子,把被子朝孩子团了团,搂着孩子继续睡觉。
林北给炉子换了蜂窝煤,推车离开。
回到厂里,林北带六人砌灶、做工作台。
黄益民昨晚喝了酒,虽然没喝多少,但是对于不经常喝酒的他来说,可能有点多了,他回厂里倒头就睡,一直睡到早上十点。
他站在值班室门外伸懒腰,余光瞥见田宁野搬材料进车间,他打了一个哈欠,转身进屋拿毛巾甩肩上,拿着牙刷、茶缸到水井那里洗漱,冰凉的雨点落在他后脖子上,黄益民抬头瞅了瞅天空,低头继续刷牙,雨点“啪——啪——”砸他身上,黄益民吐掉泡沫,跑到车间门口,惊喜说:“下雨了。”
林北带人拿雨布把材料盖上,拿砖压住雨布,带人回车间继续干活。
跟绿豆粒一般大的雨点跑到人间,噼里啪啦落下,他们在的地方成了水帘洞,屋脊上的雨水流到屋檐,连成一条水柱往下落,雨水落到玻璃上,汇聚成湍急的小溪往下流。
屋外下着大雨,屋内大家热火朝天砌灶、做工作台。
受暴雨影响,他们往屋里运材料受到了阻碍,只做了四间车间,还有一间车间没来得及砌灶、做工作台。
那间车间林北索性不做了,让那间车间当仓库。
晚上,六人披着化肥口袋做的雨衣回家,张帅披着同款雨衣跟胡翔换班。
到了九点,暴雨没有减弱,林北没有回家,和黄益民凑合睡了一晚。
第二天,林北马不停蹄带着六人粉墙。
晚上八点,大家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继续干活,凌晨他们才粉完五间车间的墙。
这场大雨打乱了林北的计划,林北调整了计划,才带着大家紧赶慢赶干活,总算粉完了墙。大家哈欠连连准备回家,林北喊住大家,说:“这场雨下的这么大,地面至少一个星期才能干,地面干了我们才方便埋涵洞,我也不能让你们干等我一个星期,这样吧,你们出门找活,如果我埋涵洞,你们手里恰好没活,你们过来帮我干活,如果你们有活,我找其他人干活,埋涵洞不需要技术,谁都能干,我找人还是很好找的。”
“师父,干活好累,我们在家歇几天。”田曜光揉肩。
其他人闻言有人揉胳膊,有人揉腿,还有人揉肚子,都说自己这段时间累着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我得到准确的消息,上面真的重视个体户发展,不说新台区,其他区个体户肯定也多了起来,你们抓住机遇给人粉墙,给人打水泥地板,积攒经验,积累名声,对你们有好处。”林北掏出一张纸递给离他最近的姚小敏,“我在这些厂订的材料,如果你们愿意去订材料,报我的名字,能优惠买到材料。”
“师父。”姚小敏捏紧纸张,他舍不得离开。
“师父。”其他人也舍不得跟林北分开,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把林北当成了师父,打心眼里尊重师父。
“既然你们叫我一声师父,我跟你们说说我做人准则,认认真真做事,堂堂正正做人。你们走出去会遇到各色各样的人,他们的做人准则可能和我不一样,但是我们不向他们靠拢,我们坚守本心,你们记住你们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赚取一个好口碑,我相信仅凭打水泥地板、粉墙两门手艺,在淮市你们一定能闯出属于你们的一片天。”林北又稍微提点他们做人要灵活一点。
姚望等人眼泪汪汪看师父。
“赶紧回去休息,明天到市区找活。”林北开始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