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调酒师来问:“两位,请问口感还合适吗?”
“太苦了。”周希光下意识道。
“抱歉,那我再给您做一杯。”调酒师说着便要来拿他的杯子。
而这时周希光才猛然回神:“不用了,谢谢。”
一个小插曲过后,苏安便已经从失神中平复,她抱歉地笑笑,啜了一口酒。
酒液冰凉,刺激着她的喉咙收缩,她修长的脖颈上下耸动了一下。
越是昏黄的灯光,越是能衬出她的肤白胜雪来。
这一刻,她的身上的脆弱感满溢。她微微偏着头,脖颈被拉长的一侧骨节分明,让人忍不住想抚摸,握住,再缓缓收紧。
渐渐,周希光的视线里只有苏安,他用仅剩的一丝理智举起杯,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浓烈的酒意冲上头顶,也冲破了最后一层封印。
待放下杯子时,他兀然开口:“既然你还是单身,那我还有机会吗?”
苏安呆住了,似乎没想到周希光会如此直白。
她举着酒杯的手悬停在半空,嘴里含着的一口酒将咽未咽。她的眼睛几乎瞪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希光。
“抱歉,我这样问是不是有点冒犯?”周希光自己先笑了,好像这样就不需要承担被拒绝的风险。
“没关系,”苏安回神,放下了杯子,咽下口中的酒液,“只是之前……毕竟……”
毕竟他们有过几番尴尬,苏安也曾直白地拒绝过他。
而周希光却摇了摇头:“之前是之前,我只知道现在我还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周希光看上去还是那个不管不顾的愣头青。
这个瞬间,苏安好像出现了幻觉。眼前这个男人,和那个梳着板寸,剃了断眉,打着耳骨钉的男人重合了。
这种感觉很怪异,好像他们并不是一个人的两个阶段,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在同个躯壳内达成了融合,而这个人本身却没有完美地自洽。
苏安用力将这种怪异感从脑中挥走。
只是她在各种虚伪的人精中泡久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招架这种直截了当。
人情世故,点到为止——这是成年人的生存法则。
可周希光惯善于打破这个法则,曾经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苏安低下头,避开了周希光的视线:“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喜欢只是构成生活的最微不足道的因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