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人送去医堂。”青陵仙府如今代掌门的大长老莫问难也快步走过来。
阮舒云回过神来,忙帮着桑慈将谢稹玉从她身上扒拉下来。
到了此时,桑慈才看到谢稹玉身上的惨况,眼睛又要湿了,“谢稹玉……”
世人都怜天才,更何况谢稹玉这个孩子为人平实沉稳,虽寡言少语,但最是踏实,身为别宗长老,对他的印象都不错,莫问难揽着谢稹玉,御剑就要带人去医堂。
结果发现谢稹玉虽然被她从桑慈身上扯开了,但他的手指还攥着桑慈一片衣角。
可怜巴巴的,让人不忍扯断那衣角。
当莫问难和阮舒云,连带着在场其他几位长老顺着谢稹玉视线看过去见到这一幕时,又好气又好笑。
桑慈一时有些脸红,又实在担心谢稹玉,忙蹭过去,那一副架势是一定要和他一起走的。
“赶紧一起去医堂!”阮舒云忍不住笑了,笑声疏朗。
因为栖凤池对青陵仙府的重要性,所以留了几位长老在那儿看着,陪着谢稹玉和桑慈去医堂就只有大长老莫问难和七长老阮舒云。
桑慈和谢稹玉一走,藏在不远处草丛间的一缕如烟似雾的魔气快速蹿出了青陵仙府,没有惊动在场查验栖凤池状况的诸位长老。
……
桑慈上辈子在谢稹玉和沈无妄那一战中曾经见过莫问难,那时他代表青陵仙府来流鸣山参加昏礼大宴。
印象里,这位莫长老喜笑,八面玲珑,狐狸似的。
她知道,一会儿这位莫长老一定会问他们在栖凤池发生的事。
到了医堂,几人将谢稹玉送到床上,但是他这后背血肉模糊,根本不能躺,所以就将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上。
桑慈看着谢稹玉双目紧闭,虚弱得不行的样子,小脸绷着。
除了上辈子随着‘她’的眼睛看到的几次谢稹玉为她雪恨后的惨样外,就没见过他这么虚弱的样子。
他的身板总是很强健的。
到了这时,自然是要分开桑慈和谢稹玉了,医堂长老可不管这两小弟子之间有什么,抬手间就把桑慈那片衣角给割了。
谢稹玉的手还紧紧攥着那衣角。
“前辈,我师兄他怎么样?”桑慈耐不住性子,着急问道。
医堂长老见多识广,不慌不忙,听了这问题头也没抬,“闲杂人等都出去!”
桑慈:“……”
她脾气是不好,但也不可能和前辈长老怼起来,老老实实听话地走了出去。
莫问难和阮舒云则是将谢稹玉送进去后就出来了,两人站在外面的回廊上低声说话,此时看到桑慈出来便停下了交谈,对视了一眼。
“桑小友。”莫问难的声音笑呵呵的,唤了一声桑慈,细长的狐狸眼眯成一条线,“桑小友先去收拾一下,一会儿过来一下。”
桑慈知道青陵仙府肯定是要过分栖凤池边的事情的,忙点头。
医堂内部分很多小隔间,她又返身进去选了一间空房间,快速将身上已经褴褛成碎布的衣服换下来,又简单梳了一下头发,然后走出来。
阮舒云已经不在回廊上了,此时回廊里只负手站着莫问难。
他见桑慈出来,对她招了招手,笑容亲切和蔼,那双狐狸眼带来的精明感都弱化了许多,变得和睦。
“前辈。”桑慈行了一礼,刚才在换衣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想一会儿要怎么说栖凤池边的事情了。
思来想去,她决定遮掩一些信息后,如实以告。
叶子的事情,她下意识觉得不好说出来,但是重塑灵根一事,却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我随便问问,别紧张。”莫问难笑眯眯的,“你与谢小友在栖凤池边做什么?”
问得直接,桑慈回答得也直接:“师兄说栖凤池旁灵气浓郁,所以带我去那儿。”
接着,不等莫问难询问,便将重塑灵根的那个术法说给他听。
相信这种能被她和谢稹玉翻找到的术法,青陵仙府的长老不可能不知道。
“师兄为我重塑灵根一事,掌门师伯也知晓。”桑慈说到这,声音有些低落和担心,“书中并没有记载会招来劫雷,否则我和师兄不会半点准备都没有。”
谢稹玉是修仙界闻名的少年英才,关于他的一些事也早都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