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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的下雨下不停。
春祭临,圣人病卧中,故而此次赶往衢州祭祀的是?太子。
华丽精致的翘脚鸱吻图腾马车压过水面,江桃里丝毫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和?闻岐策坐在同一辆马车中,不知正赶往什么地方。
他之前?说要?将她藏起来,好像真的在将她带去某个隐蔽的地方般。
江桃里依稀还记得很久之前?,她无意间坐过一次太子的马车,后来整辆马车都被拆掉堆在柴房中。
胡乱想着那些往事,她尽量将自己蜷缩在马车最角落。
马车宽大舒适,矮案上摆放着不少的卷轴。
闻岐策看了几眼?,复而抬眸,看着将自己存在感降得越来越低的人。
“怎的,是?怕冷吗?”他似笑非笑地开口。
江桃里看了一眼?他下意识地吞咽口水,想起那日他险些要?吻到自己的画面,耳根发?烫。
她摇了摇头,其实是?一连几日的赶路,白天来这辆马车陪他看书,晚上就又得去另外一辆马车歇息。
一来二?去她觉得疲倦异常,所以现在也已经没有精力去猜测他的想法了。
闻岐策觑了一眼?她蔫耷耷,不想和?自己讲话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没有再搭理她。
一连赶了七日之后。
烟雨连绵,周围都是?刀剑喑哑的声音,浓重的鲜血味争先恐后地钻入江桃里的鼻中,她几欲作呕。
一双冷白的手放在她的后背,安抚似地轻抚着。
“别怕,死不了的。”他轻声地讲着,眼?中含着笑。
那些人已经忍耐不住了,想要?在此除去他。
江桃里已经吐得无法听清他的声音,指甲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掌心,耳边好多刀剑声。
她自然知道死不了,闻岐策这一路犹如闲庭漫步般游山玩水,根本没有将这些刺杀放在眼?中。
江桃里吐完了之后,心中好受了些,刚抬起脸,余光似瞄到了寒光一闪而过。
身体?比大脑的意识反应得要?快,她几乎是?一瞬间,将身后的人扑倒在地上,那一支箭与她的后背擦过,留下一道血痕。
江桃里畏疼,眼?中倏地蓄满了泪,吃痛地呻吟一声,来不及查看自己身上的伤,赶紧询问身下的人。
“可有受伤?”
闻岐策眨眼?看着她眼?中的关切,没有回答,眼?神有些奇怪,似疑惑又似了然,最后所有复杂的情绪转变成了无声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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