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亲女儿重病成了植物人,爸爸却出国考察项目了。
余下的家人常来看我。
从前总如此,家里明明有五口人,结伴出门却永远没有我,都是他们一家四口开开心心地散步逛街旅游购物……
别说带上我,就连想起我都是件稀罕事。
如今家庭集体活动由游玩变成了来医院看我。
真恶心啊。
他们来得越频繁,我瘦得越厉害,机能下降也越快。
就连医生都是一头雾水:“不应该啊……有家属的陪伴,病人应该有所好转,就是不好转,也不能恶化地这么严重啊!”
我妈拉住我的手有哭腔,姐姐仍是众人的核心。
在我的病房里,哥哥对她细致温柔,江泊为她忙前忙后。
这不是属于我的世界,也不是我的家人。
他们连最后一点清净也侈于给我。
妈妈越来越沉默,经常拉着我的手一坐一天,不说话。
直到这天有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医生撞门进来,我妈以为我的病情有了新状况,迎上去问,却被他一手推倒。
哥哥忙去扶:“你疯了不成,投诉,我要投诉!”
这是家私立医院,入住要交高昂的医疗费,所以医护人员从来都是像小猫一样的态度。
这个医生声音嘶哑,“嘿嘿”笑了两声。
在那道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我的心率跳动,检测仪再一次报警,却被他反手掏出锤子砸了个粉碎。
耳边有姐姐的尖呼,哥哥的怒吼,可我全然顾不得了。
我已陷入坠楼前最后的记忆不可自拔。
在江泊之前,姐姐是有个男朋友的,他帅气温柔,人也老实,凌晨五点绕去城东买早餐,深冬里用肚子为姐姐暖脚。
只是出生贫寒,算不得有钱人。
有一次我听见他们打电话。
另一端传来他带着泣音的哀求:“雅雅,别离开我,我努力存钱给你买……”
姐姐脸上满是轻蔑,摁了电话嘟囔道:“穷鬼,要不是看你是条听话的狗,谁愿意陪你玩?”
后面有了江泊这个目标对象后,她直接把该男友扔进了垃圾堆。
不屑嘲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这个老实人曾在我们家门口等过几次,都被我哥叫保安撵出去了。有一次,他们甚至还污蔑他偷东西,被扭送到了派出所。
桩桩件件,不知道哪一件成了压倒骆驼的稻草,而这恶果却需要我来承受。
我姐和江泊婚礼前半个月,我被他绑架了。
他眼里全是癫狂,打断了我十根手骨,还恶狠狠扇着我耳光。
“你这个贱人,我对你哪点不好,把我所有的钱给你买东西,甚至还借了高利贷,你为什么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