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抱过我,没有亲过我。
原来是这样啊。
就是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你们就恨不得从没生过我啊……
她的泪水打湿了我的手,嗓音都有些破碎:
“后来,你爸爸生意有了起色,又想去找当年那个大师。却发现他已经被关进监狱了,据说见谁都胡说八道,说人家孩子不详,经他之口,还溺毙了三个小孩儿。
知道这件事后,余余,妈妈才觉得有多对不起你,可当时你已经长大了,在谁都没注意的情况里就那么长大了……妈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余余,你不能恨妈妈,这一切都赖那个算命的……醒来吧,求求你了,你是妈妈的女儿,可我甚至还没和你怎么说过话呢……”
妈妈啊妈妈。
荒唐的不是算命先生,他卜过那么多卦,其中也有怒斥他一顿依旧爱自己孩子的父母,荒唐是明知道不可信,还奉为圭臬的你们啊!
可我已经不恨了。
不恨算命的,也不恨你,因为没有意义了。
我的心律越来越慢。
脑子里想有一团迷蒙的白雾,五官已快失灵了。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检测器再次发出轰鸣的报警,朦胧里,我妈大叫着:“医生!医生!救救她,求求你,救救我女儿……”
“她是我的小女儿,我怎么忘了呢!我怎么能忘了她也是我的女儿呢?”
我终于归详于彻底的宁静。
真的很吵闹。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这一家人了。
8。
我是被火化的,骨灰埋在郊区的墓园。
葬礼那天,来的人很少很少。
有几个宾客引论纷纷:“唉,陈总今年真是诸事不利,好好的家死的死,废的废,不过还是第一次听陈总家有个小女儿呢!”
我在陈家一直是个透明人。不知道我也是正常。
爸爸阴沉着脸:“当时就说不应该要她!她刚生下来家里就连着死人,好不容易死了,家里又搞成这个样子……”
我妈凄厉地打断他:“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而且现在这事的因果不是雅雅惹来的么?要不是她在外面乱搞,好聚好散,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退一万步讲,她那天帮余余报了警,也不会搞成后面这个样子啊!”
我爸满不赞同地撇嘴:“行了行了,当时没见你在她身上操心。现在人都死了,你在这抱什么不平?有时间多去看看远远和雅雅,这兄妹俩一个瘸一个疯,真不知道怎么搞……”
宾客们依次献花时。
二楼传来一阵吵闹声,我哥哥坐在轮椅上,目光阴鸷,一手把姐姐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