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怎么能听外人一面之词,而不相信自己女婿呢?他一直坚信他的琴艺高于张夫子,您何不让他演示一番,为何要不分青红皂白,棍棒加身呢?”
左懋凡也是一脸错愕,这小子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
莫非大姨子事件里,别有隐情?
“兄弟,你为何这般相信我?”左懋凡忍着剧痛小声说道。
“我信你大爷!一会儿趁我爹不注意,赶紧逃!”杨御番小声道。
此时儿子的操作,让杨御番也怀疑起来,莫非左懋凡这小子整天去勾栏听曲,真的学了一肚子本事?
想到自己可能怪罪左懋凡了,杨肇基的怒气也稍稍退去了一丝。
不过一想到自己堂堂一介指挥使,竟然连个混不吝都管教不了,当下沉喝一声,“速速跟张夫子道歉,发誓从此认真听课,便饶了你这次。”
杨御番知道,想要套路老爹是没机会了,赶忙看向左懋凡,“赶紧认怂!草,真疼啊!”
认怂?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郁郁而认怂于他人?
左懋凡是个固执的人!
想到昨天自己还给杨肇基出谋划策,今日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揍了自己一顿。
顿时一股子怒气涌上心头,“岳父大人,我还以为你腹有韬略、心有远谋,没想到你也是听从一面之词的愚蠢之辈,今日左懋凡心中甚是难过,你若是想打,你便打吧,反正我也算你半个儿,打死我,你也要难受!”
一旁的张岱本来都准备请辞了,可是他没想到,这臭小子竟然这般刚烈,一时间竟然也被其硬气所感染了。
长出一口气说道:“左懋凡,既然你说老夫的音律差劲,那老夫说几首曲子,你若是能弹上一小段,从今日起,老夫的课,你随便折腾,老夫绝不怪你!可你若是弹不上来,就给老夫道歉!”
“能不来么?”左懋凡赶忙道。
“有何不可!”
左懋凡立刻起身,抱着杨御番放在椅子上,鄙视的看了一眼杨御番,骂骂咧咧道:“垃圾,看看小爷的本事!”
说着,朝着杨肇基拱手道:“老岳父,请做个见证!”
杨肇基本来也没想过左懋凡能弹上来,他觉得,大抵是这孩子不想挨揍了,认怂了。
当下说道:“好,本官便给你做这个见证!你若是真的不回,便赶紧道歉!你是弟子,即便是有理,也该敬重夫子,明白吗?”
杨肇基为了这熊孩子,也是操碎了心。
那么一刹那,杨肇基都想悔婚了。
当然了,杨肇基看到这孩子,宁死不屈,也觉得,这孩子如果好好调教,将来必成大器。
左家那些大才子,诸如左懋泰、左懋第是不用想了,若是这孩子让自己掰正了,没准儿真的能成为杨家的助力。
想到此处,再看左懋凡,竟然觉得这小子格外顺眼,配自己那残暴的闺女绰绰有余。
杨肇基便打定主意,如果他再不老实,就收为自己的亲兵,放在军营里磨砺,总能让他迷途知返。
“岳父请侧耳听!”
左懋凡调了调琴道。
杨御番捂着脸,心想兄弟啊,兄弟,你他娘的啥样,我不比你清楚啊!
你这个时候装什么装!
其他人也暗暗摇头,知道左懋凡大抵是要装不下去了。
马上就要丢脸了。
张岱冷笑一声道:“来一曲《渔樵问答》,前些日子我们讲过的。”
“这不简单!”
左懋凡同样冷哼了一声。
众人无语,这左懋凡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