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渔樵问答,可是古曲,难得很,根本不是他们这群初学者能会的。
大家都还处于最基础的阶段。
杨肇基也忍不住暗暗摇头,无他,这曲子他听过一次。
知道非音律大家不敢轻易施为。
“我可以给你半个时辰,熟悉……”
“看不起谁呢?”
左懋凡一脸鄙夷道:“都给咱听好了。”
张岱咬牙,“你不识好歹!”
话音刚落,就见左懋凡的手在琴弦上轻轻摸索起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张岱却呆愣在当场。
因为别人不识货,他却是识货的,随着左懋凡拨弄琴弦,一股深长的曲意瞬间弥漫开来,而且操琴者神情洒脱,有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声之欸乃,隐隐现于指下。
甚至这境界,比自己都要强很多。
张岱直接呆愣在当场,“你,你,你怎么会渔樵问答的?”
他看向其他人,“莫非是老夫的耳朵坏掉了?”
众人虽然都不识货,但是却知道,这是谈得真好?
杨肇基除了好听两个字,其他全都不懂,便小声求证道:“张夫子,这小子谈得如何?”
张岱极其尴尬道:“青出于蓝!”
杨肇基愣住了!
一群学子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家都是牛弹琴!
凭什么他这么强?
杨御番不敢置信道:“我靠,兄弟,你他娘的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以后不用花钱去听曲啦!”
一曲结束,余音绕梁,左懋凡笑道:“草,不给钱,连窑姐都不给你弹!”
张岱老脸通红,他不信左懋凡真的懂音律,他觉得这孩子十有八九是专门练习此曲,然后来羞辱自己的。
当下说道:“会一首古曲不算什么,你可敢奏《雁落平沙》?”
雁落平沙是一首非常有难度的曲子,便是张岱天赋异禀,也练习了半年有余,而且现在还磕磕绊绊,不敢在外人面前献丑。
他不信左懋凡也会!
他哪里知道,上一世左懋凡作为小破站的阿婆主,为了圈粉,到底有多努力。
而且他是真的被老爷子花重金从三岁开始培养的,就是为了他考大学加分用。
所以这玩意,对他来说,压根就是信手拈来。
众人却不知道左懋凡的过往,纷纷深吸一口气。
心想,夫子这真的是拼了,出了那么难的曲子。
便是杨肇基也忍不住皱眉,他觉得张岱有些过分了。
雁落平沙他听徐大人说过,说这辈子就想听名家演奏一回雁落平沙。
杨御番低着头小声道:“小凡,不行,还是认怂吧,先生不讲武德!”
“且,我以为是什么呢,你们且听!”
话音落下,悠扬流畅的曲调出现在众人耳畔,而且还有时隐时现的雁鸣之声,仿佛真的有一群大雁在空中盘旋顾盼。
众人听得是如痴如醉,仿佛置身梦中。
而张岱则是一脸的惊诧,“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