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挂上了电话。
苏蓝转头,对上了舒涵良的目光。
舒涵良关切地开口,“是钟先生那里的事?你要不要去看看?”
苏蓝抬眉奇怪地看他,“我去做什么?”
舒涵良:“看望病人,这算是礼节。”
苏蓝揉了揉眉心:“那我让助理送点什么慰问礼物过去。人到就没必要了。”
舒涵良并没有接话。
苏蓝准备拿起一旁的银勺继续吃布丁,下一瞬,银勺却从她的手里被抽走了。
苏蓝疑惑地转向他:“……?”
“你得去看看。”舒涵良声音仍然温柔,但看她的目光却露出不赞同的意思。
“他是你的法定伴侣。这是你的义务。”
苏蓝张了张嘴想反驳。
“你们在一起也算认识那么久,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钟先生?”
脑海里,莫名浮现了她还在车里时,钟予靠在那一侧咳嗽的模样。
压抑,忍着,似乎冰冷坚硬的外壳其实只是一层糊住的纸,轻轻一敲就能破碎。
苏蓝垂眼看了看自己面前,被自己敲破了表层糖壳的焦糖布丁。
他是纸做的老虎。
但现在,可能只是只病弱的猫。
那张恹恹苍白的脸。
这个念头忽如其来又不着调地起来,苏蓝感到了一丝动摇。
“行吧。”
她最终站起身,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我去看看。”
她说不定还是他发烧的罪魁祸首。
听说犯案人最后都会反悔凶杀现场,苏蓝坐在回家路上的车上的时候,脑海里有着这个匪夷所思的词条。
最先迎出来的是钟家的管家。
中年男人眉头锁着,见她十分惊讶,小心翼翼问,“苏小姐,您来了?您是……有什么东西需要拿吗?”
苏蓝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来看钟予。”
“看少爷……当然了,好,您,您跟我来。”
顺着管家走的路穿过走廊,又来到二楼转向钟予那一侧的走廊,苏蓝蹙了下眉,但她还是没说什么,继续跟上了脚步。
走到钟予的卧室前,苏蓝才停下了。
她不该进去。
私人卧室这种私密的地方,她跟钟予一向将这些划得很开。
管家看她脸色:“吕医生也在里面。”
“我还是去书房等着吧,“她说,“让吕医生出来了来见我。”
刚要转身走,卧室的门开了。
吕医生愁容满面地走出来,见是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