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
“……”苏蓝对他的剧烈反应视若无睹,但她还是问了,“钟予还好吗?”
“不太好。”吕医生直白道,“少爷还是不愿意吃药。”
苏蓝这下才把之前管家说的话当真:“不吃药?为什么?”
吕医生:“您……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他让开了卧室的门。
苏蓝顿了顿,迈动双腿走了进去。
她看到了钟予。
昏暗的卧室的光线下,床上侧卧着一个人影。
往日冷情冷意的黑发美人,此时浑身软绵无力,虚弱地趴在那儿,头埋在枕头之中。
身体单薄,面色潮热,看上去就烧得厉害。
苏蓝走过去,低下头注视他。
他的乌发粘连在额头,双眼紧闭,睫毛颤抖着,那双伤痕累累的唇紧抿成一条线。
果然,病弱的小猫。
吕医生低声道:“少爷不肯张嘴。”
“挂水呢?”
“打点滴也可以,但如果能吃药,还是先吃药退烧。”吕医生道,“您能试试么?毕竟您之前一直跟少爷待在一起,而且似乎还在对您的依赖期……”
苏蓝坐下在床边,“我知道了,我试试。”
管家和吕医生都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这是苏蓝第一次进钟予的卧室。
卧室里弥散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这几天和钟予待在一起下来,苏蓝发现自己竟然有些适应这个气味了。
可能是标记的关系,她甚至还有一丝安定。
他的卧室跟她想象中没太大区别。
整洁,干净,规规矩矩,浅色调,没有任何跳脱的地方。
唯一引起她注意的……是墙上的那幅画。
他们在海边拍下的那幅费洛奇的画。
苏蓝目光静静地凝视在画框上。
钟予竟然让人把画挂进了他的卧室?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
她把目光移向钟予。
他烧得迷迷糊糊,神志不清,胸膛起伏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梦,还只是被灼烧得已经一片混乱。
白色的居家服被热得扯开了大片,露出精致深落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
唇倒是抿得很紧,像是潜意识里怕再在失神的时候说出些什么话一样。
苏蓝注视了他一会儿,喊他,“钟予。”
没有反应。
她抬起手,将他脸侧的头发拨弄到耳后,指尖刚碰上他的皮肤,就被那滚烫的温度刺到,苏蓝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