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将二人径直送往中军营地,此刻圣驾在营中,各处守卫森严。程放鹤在宦官的要求下,与季将军一起进入主帐,面见皇帝。
来了才知道,昨夜前锋军副将吴江强闯城门,在一间酒馆中试图逼o奸战俘公孙猛,被中军将士及时拿住,然后在他身上发现了一张京城布防图。
皇帝问:“临川侯,这是你安排的?”
程放鹤笑笑,“算是吧。”
城防图是他安排的,逼o奸并不。
“一张布防图而已,临川侯的意思是,前锋军派吴江回京是为了拿这图,然后谋反?——朕凭什么信你?”
程放鹤挑眉,“陛下叫我们来,不一起听听他如何狡辩么?”
“也好。”
皇帝让二人去屏风后,那里有一张坐榻,不知道是不是程放鹤的错觉,季允似乎故意贴在他身边坐,隔着衣料甚至能感受到体温。
程放鹤呼吸一滞,假装坐得不舒服,往另一边歪倒。对方却立刻不装了,一把从身后揽住他,扣着他的腰。
程放鹤:……
虽然这里没人,但跟皇帝就隔了一道屏风,你有点嚣张啊。
不是早就说好,二十天内让皇帝相信前锋军谋反,然后放他程放鹤离开么?看他有点进展就不高兴,至于这么小气?
程放鹤方才悄悄拿掉玉雕,正心虚着,不敢招惹他,便故作凝神,听外头皇帝审问吴江。
“……臣深夜入京,只为向陛下禀报秦城战况。流寇来势汹汹,前线需要支援啊!”
“那为何直奔深巷,先见那公孙猛?”
“臣……只是路过那里。公孙猛是以前侍奉臣的人,臣记得他住在那巷子中,一时心痒……臣好色误事,请陛下责罚!”
“你到巷子里见娈宠,然后从他手上拿了一张城防图?”
“不、不是!那皮袋子是公孙猛塞给臣的,说是传情的书信,臣并未拆看,不知竟是什么城防图啊!”
程放鹤听着二人对话,根据已有证据推算,虽然吴江可疑,可若说公孙猛为陷害吴江故布陷阱,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算不上确凿的证据。
但原书里,皇帝就因猜疑李光耀而杀了他,没道理放过这个机会。
然而程放鹤想错了,皇帝审完吴江,竟继续将人软禁,然后打算再审公孙猛。
于是程放鹤突然明白过来,或许在原书中,李光耀之死根本不是因为被猜疑,而是——真的想谋反呢?
“不必审公孙猛了,他说的话都是我教的。”程放鹤从屏风后踱步出来,“我让公孙猛假意投诚,以城防图引诱吴江回京。吴江昨夜如此匆忙,为的就是从图上得知京城布防,为谋逆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