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人久久怔愣,眼中是不可置信的光。
程放鹤等了好一会儿,对方忽然捧起他脸颊,探头,舌尖扫过他眼尾愈发浓艳的颜色,话音发着抖,仿佛下一瞬就要碎掉:
“那侯爷在季允之前、之后,到底有过多少人?”
程放鹤能感觉到他紧张极了,不敢吻嘴唇,而是选择了眼尾。
临川侯此人,身段模样本就漂亮勾人,尤其眼尾那抹红是点睛之笔,将一身媚意汇集在最浓重的一点,是美,是欲,是采撷时必不肯放过之处。
所以季允问他,这里来过多少人?
是三个五个,还是十个八个,或是几十几百个?
无论侯爷说个多大的数字,季允都会觉得堵心。但他不会追问那些人都是谁,不会一个个报复回去,甚至不会改变对侯爷的态度。
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地位罢了。
程放鹤却被人气到,他几个月没碰季允,好不容易上了床,不是亲耳垂就是亲眼尾,大将军何时如此谨小慎微了?
于是他主动献吻,从干燥的唇角到薄薄唇珠,热情如火地探入温热的口中,一边与之纠缠,一边送去坚定清晰的话音:
“只有你,季郎。本侯有生以来,心里和身上,只有你一人。”
一瞬间,季允的呼吸陡然粗重,颤抖的眸光化开无尽温柔,抚平眼波中荡漾的心绪。仿佛只这两句话,就足以消去昔日一切的阴骘戾气。
他就那么望着临川侯的风流模样,脸颊被火光映得泛红,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的侯爷从未如此诱人。季允喉结一滚,低沉话音里似乎压抑了无限的力量:“侯爷好狠的心……季允早已分不清,到底哪个侯爷才是真实的。”
激动,甜蜜,惊喜而又胆怯。此刻的季允再不是什么原书反派,只是临川侯忠诚的随从。
程放鹤可太喜欢季允这想要又不敢的模样了。
他深深勾唇,转头吹灭案上灯烛,在一片黑暗中懒懒解开衣衫,挽起袖摆,并紧两只纤白手腕,伸到对方面前,碰了碰季允松散的衣带。他舔着嘴角,话音又酥又媚:
“本侯这就让你看看,真实的本侯是什么样。”
……
真实的程放鹤当然是随性恣意的、张扬放荡的,用宛转的声儿一遍又一遍叫着“季郎”,那个“季”字发音清楚,不可能被听成别的什么音。他双手被绑住,用欲迎还拒的反抗诱发大将军愈发残酷的惩罚,却不再像从前一样骂脏话,而是红着眼眶哭到嘶哑,顺从本心说季允好棒,说他还想要更狠更多。
认识季允这么久以来,程放鹤虽然一向佩服对方的技术,却从未像今夜这般尽兴。如今,他再也不必顾忌任务,不必害怕对方发疯,不必数着日子随时准时准备离开,抛弃了所有算计与担忧,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季允,在大将军的粗鲁的征伐之下彻底归属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