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猛立刻识相地点点头,“也对,反正那么高奖金,不要白不要嘛!哈哈哈……”
大家都很给面子,阿猛答应回去先报上名。吃饱喝足散伙,屋里只剩下二人。
季允一边收拾桌上狼藉,一边轻声说:“季允初来乍到,本就没有一技之长,就算只能靠侯爷养着,也不会因此自轻自贱。侯爷不必为了我而委屈大家。”
小心思被看破,程放鹤没想到季允会这么说。这些年过去,他仍带着最初的目光看待季允,此刻才恍然发觉,多年的相守与信任已改变了季允对程放鹤、以及对他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了。”程放鹤逐渐笑开,歪头望着在水池边刷碗的人,怎么看也看不够,“这次已经说定了,就这样吧。他们都是我兄弟,不要紧。”
“还有,到了现代别叫我侯爷了。不如你和他们一样,就叫我程哥吧。”
季允却不大情愿,“和他们一样?可你是我男朋友,不该比旁人更亲昵么?”
还得寸进尺了?
程放鹤撇撇嘴,“我爸妈叫我小鹤,你也这么叫,够亲昵了吧?”
“小鹤,小鹤……”
这两个字一遍遍在季允唇舌间滚动,他唤着侯爷的名讳,觉得有些冒犯,又无比欣喜。
抛却身份的桎梏,在这个人人平等的世间,他终于能和程放鹤并肩而立。
季允刷干净了最后一个碗,转身见他的“男朋友”站在身后,眼尾颊边泛起薄红,正噙笑看着他。
连围裙都来不及摘下,季允翻身将人抵在水池边,抬手拍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屋里陷入漆黑。他便掐住人窄腰,狠狠吻上微肿的温热唇瓣。
程放鹤:草,好凶……不该给他吃饭的。
……
第二天,程放鹤不顾浑身酸痛,逛遍了当地的文玩市场,总算买到一个模样过关的石埙。他亲自雕上鱼纹送给季允,对方果然对那东西爱不释手,走哪都要带着。
二人的生活陷入忙碌。程放鹤给季允买了个手机,下载了全套老年人上网教程,让季允边看边出门走走,熟悉城市里的生活方式。
他自己则重新捡起一百多年没碰的吉他和五线谱,学会了就教季允识谱。然后翻出自家乐队以前烂尾的编曲,琢磨怎么把民乐元素融进去。
程放鹤打算先让季允试试,实在不行就求助父母,就是季允的身份不太好解释。
然而在下周一的火锅聚餐时,季允给大家看了一份修改过的曲谱,缓缓道来:“这支乐曲旷古高远,仅用流行乐器难以展现,若加入埙音,可增进其意境。我另填了古曲唱词,可以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