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丽的少年头戴葡萄枝花冠,手拿着松果手杖,他伸出手在一个水罐里搅拌,红色的**就流出来。
整个画面透露出的癫狂跟神经质的喜悦感,让泊瑟芬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颤栗。
酒。她想起来了,哈迪斯不能喝酒。
她需要很多酒水,强烈的渴望在陷入哈迪斯的蛇腹里时彻底爆发出来,泊瑟芬眼里泛起金色的光晕,像是受到某种召唤,手已经伸出去。
而在迷宫外,祭祀屋内,坐在乌木座上的神像,摊开的手指出现一颗新的种子。
那是哈迪斯来不及夺过来给予泊瑟芬的葡萄种子。
神像四周的壁画上,在复杂的迷宫图里有一处地方,突然迸发出翠绿与紫色的生机。
迷宫里的泊瑟芬,也察觉到肩膀上的力度一松,然后她看清楚眼前的场景。
无数的葡萄藤在生长,紧紧束缚住正抱着她绞缠喘息的哈迪斯。
葡萄酒从葡萄藤上的果实里,如瀑布流淌出来,紫红色的酒淹没到他们的腰上,迷宫成为了巨大的酒罐。
泊瑟芬意识到什么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一刻她清晰地意识到,这是她的能力造成的,而不是受到哈迪斯的影响。
她听到咕咚一声,最后一丝缠着她的束缚彻底消失。
哈迪斯晕乎乎地摔入酒河里,他的身体被葡萄藤蔓覆盖而上,深红色的**在他皮肤上流动。
泊瑟芬看到他那条巨大的蛇尾半漂浮在酒中,有些害怕地往后退开几步,这个动作激怒了醉酒的哈迪斯,他轻易扯开好几根葡萄藤,眼神炙热看着她。
酒也不能彻底让他躺平。
泊瑟芬在他扯裂葡萄藤的时候,感受到一股刺痛从身体深处出现,她甚至不明白这股疼痛来自哪里。
她不知道葡萄藤是她的神力,哈迪斯粗鲁的动作,扯伤了她的灵魂。
灵魂一旦受伤,诅咒立刻出现在哈迪斯的脖颈上。
黑色的古老诅咒之语,散发着黑暗的雾气,如一条致命的套索,猛然勒住他的喉咙,也阻止他暴起的其余动作。
泊瑟芬呼吸一顿,她看着那个熟悉又不熟悉的项圈,梦里的场景重现。
【一旦我攻击你,你就惩罚我跪下……】
甚至是沉睡,还有分尸。
泊瑟芬从来没有想过那是真的,那么重的承诺,他怎么说诅咒就诅咒自己。
她看到瘫软在葡萄藤网里,半边脸浸在酒里的哈迪斯死死皱着眉,正被诅咒掐着脖子,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泊瑟芬想说什么话,喉咙却被拉紧,最终她伸手摸着他的脸,温暖的指尖抬起他的下颌。
她低头,再一次认真地说。
“吻我,哈迪斯。”
毫无抵抗能力,只能听从她命令的哈迪斯,满身酒水的毒香。
“还有……”泊瑟芬轻声叹气。
“将蛇尾收起来。”
酒与葡萄叶翻滚起来,是蛇尾开始消失的力量带起来的波澜。
泊瑟芬觉得自己也被大量的酒水熏醉了,她红着脸伸出双臂攀上他的肩膀,闭上眼温柔命令。
“要轻点,哈迪斯。”
再轻点,如捧着脆弱的葡萄果实那般缓柔,它会因为甜蜜而发酵出白色的花,最终酿成只属于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