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不已,开始后悔放走了长幸。
那夜窦矜未归。
此后又不眠不休带人找了三天两夜,一众训练有素的将士都到了身体的极限。
不止他们,李根成也带人跑遍了整个岭南岭北。
而窦矜是在林间策马的时候,马儿绊住脚抬了抬腿,他直接后脑着地摔昏了过去。
身上的伤口也化脓,开始往外呲着鲜血,染红了那件几天不曾换过的黑衣。
底下一行人头冒冷汗不敢耽误,连抬上窦矜出了森冷的林子,敲开最近的官府大门,连夜将他去了衣服刮掉腐肉安置下来疗伤退热。
为了找到长幸,窦矜已经去了半条命。
她跑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封城了,一个单弱女子又没长了翅膀,靠着两条腿肯定无法在封城前出了岭北。
可她跑得忒悬,这么多人,还真就死活都找她不到。
背后,众人只猜测神女已经回太阳宫房,拜归洛女门下遥遥成仙去了,否则如何能人间蒸发了一样
窦矜醒过来时,身边还围着些人。
他眼角光是睁开,已经很干涩,开口便问:“找到了吗?”
副将摇摇头,呈上个东西,“全秉笔收拾陛下在衙驿的寝房时发现了这个,应该是御尚留下的,请陛下先过目。”
一方纸片,比过后代的妃子笑荔枝。
自从丢了人,窦矜就未曾再踏进过衙驿一脚,还是全则在矮案上发现了连忙派人送来。
他知道窦矜已经找魔怔了,也不肯回宫。
那这纸片,必须几百里加急地送来。
窦矜听到御尚这熟悉又陌生的两字,眼角脸颌都有些抽动。
他身上在病中又被裹上了一层纱布,没有多少痛觉,自己一股脑坐了起来。
纸片泛着珠光,隐隐渗着黑墨,搁在长条的盒中,保存得很好。
“给朕。”
副将双手交递。
窦矜顿了顿,将它打开。
字迹确是长幸的字迹。
隶书缠软,笔画多变,她学了许久还总写的不顺,喜欢带些棱角,柔婉中给人一种清风般的硬骨。
此中欲说的太多,长幸当时呆坐良久,舍却繁多,独独三言两语跃然纸上。
“凡尘多生离,南北总多歧,而我之去,。晦暗散尽星汉长明,惟愿少君,手拉满弓穿风雨,不惧岁月不弃己。”
“少君。”
副将咬下这二字,默念一遍。
在御尚眼中,陛下竟只是一个年少之君么。
风止云停,寂静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