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底终究有根刺扎在那里,看不见摸不着,疼痛难耐。
“满上。”宋星桥轻浮催促,试图用酒麻痹自己。
“酒壮怂人胆,喝了这杯,你便登门去负荆请罪吧。”
丁颐景试图缓和气氛,笑着又命人上酒菜。
在他左一句右一句的劝酒声中,宋星桥喝得醉眼迷蒙起来。
看火候差不多了,丁颐景招了招手,叫来两个随从,命他们架起宋星桥往外走。
“我没醉,我还要喝。”宋星桥大着舌头胡乱喊着。
“没醉没醉,我们换个地方再喝。”
丁颐景没有丝毫犹豫,命随从们把宋星桥扶上马车。
“换地方?换去哪儿啊?我可跟你说,我这人从不去勾栏瓦舍那类脏地方,你别趁着我喝醉了,就蒙我。”
宋星桥含含糊糊,说着自己的担心。
“放心吧,不送你去那类脏地方,带你去一个香喷喷的好地方。”
丁颐景笑得神神秘秘。
“香喷喷的好地方
?啊呸,这世上就没一处好地方,全都龌龊不堪。”
酒后伤情,宋星桥眼角溢出泪来。
丁颐景哄着他,催促马车夫快马加鞭,行进了两刻钟,停在了一处府门口。
“姚府”两个大字,在门头的烛火中闪着金光。
丁颐景躲在车里,命人把宋星桥扶下马车,并敲开了姚府的大门。
“哪儿来的醉鬼,竟敢到咱府上寻衅找事?”
门房极其不耐,把人往外赶。
丁颐景的随从趁乱把门房拉住,掩护着宋星桥进了院门。
宋星桥脑袋发蒙,凭着记忆中的印象,一路摸索着竟然畅通无阻进了后院的垂花门。
后院绣楼,云熙的卧房内,绵儿正暴躁哀求。
“我的小姑奶奶,您别光顾着哭呀。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您倒是给咱们说说呀。兴许咱们也能出出主意,替您分担一二。”
绵儿看着趴在床上痛哭的云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杨绍祖暗暗拉了她一把,冲她摇头,让她别再问了。
绵儿气得牙疼,刚想发作,就被杨绍祖半推半抱,哄出了绣楼。
绵儿边走边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呀?傍晚出门时还兴冲冲的,怎么回来就像换了一个人。”
她扭头用手指着对方骂道:“杨绍祖,我警告你,若你敢帮着外人欺负我们小姐,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姚小姐今日见了……宋星桥。”
杨绍祖恨得咬牙,却不敢再隐瞒下去了。
绵儿惊得目瞪口呆,猝
不及防咽了一下口水,把自己呛得咳嗽起来。
杨绍祖忙给她拍背顺气。
绵儿一把推开他,满脸惊愕又问:“你说谁,小姐今日见了谁?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宋~星~桥~~”
杨绍祖一字一顿,又说一遍。